吃罷了早飯,趙春生才回來,他滿腳的泥濘,身上雖披着蓑衣,可還是有不少地方淋了雨。
月季和趙氏急忙打了熱水來讓他梳洗,芸娘則有些嘆氣。
往後天兒怕是一日冷過一日了,可舅舅卻日日要往鎮子上跑,不然那花生若是過了夜,味道要差很多,所以是不能幾日送一次的。
好天還行,可下雨和下雪天卻很遭罪,她不忍心。
有心把花生的方子賣給酒樓,可芸娘又搖頭,這花生怕是酒樓那許師傅早就會做了,他之所以讓掌柜的日日收自己的花生,只不過念一個情分,若是讓他拿銀子出來買,他怕是不會,那時間失去的就是一個長久的營生。
若是停掉花生的生意不做,姨娘那邊的銀子可是還不夠呢,還差三兩左右,過完這個月應該差不多了,到那時間再停掉吧,自己也得想想這冬日有什麼好做的。光靠這個可不行,那樣遲早會沒有出路的,自己得早做打算,芸娘心裏暗自思索着。
天氣不好,就不能出門,趙家人都在灶屋內。
外面雨嘩嘩的下着,屋內溫度就低,灶屋內的爐膛內一根柴火正噼里啪啦的燃着,鍋上座着水,水呼呼的冒着熱氣。
之所以燃着柴火,是因為有柴火,人圍着爐膛旁會暖和很多。
只一根柴火是因為添多了太費,趙家浪費不起。
一根正好。可以取暖,可以讓鍋內座着熱水,能喝能用。一會還能接着做飯,都不用引火了,真是一舉數得。
看着姥姥和娘做針線,月季也有模有樣的幫着打下手,芸娘覺得有些無聊。
她對針線沒興趣,可這天又不能出門,做點啥呢。
正當芸娘百無聊賴的時間。栓子跑了過來。
「大姐,給。這次買的橙子可甜,你嘗嘗。」
栓子把橙子遞到了芸娘的嘴邊。
芸娘就着栓子的手咬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甜甜的,還涼絲絲的。沁人肺腑。
她拿過一瓣,道:「你去給你奶奶還有大姑,你姐她們一人一瓣,這瓣我要了。」
栓子聽話的過去了,芸娘拿起橙子往嘴邊送去。
剛送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把橙子放在了爐膛內。
橙子遇到熱,裏面的水分不住的消失着。芸娘肉眼能看到它不住的冒着氣。
「大姐,你做啥呢。」
栓子又到了芸娘的跟前,看着爐膛內的橙子。小臉上全是不解。
「烤橙子吃啊。這都看不明白。」
芸娘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她起了童心。
「能好吃嗎?」
栓子小聲的嘀咕,心裏滿是不確定。
「誰知道呢,要是甘蔗肯定好吃。」
芸娘小聲的回了一句,說完感覺嘴裏開始冒酸水,她想吃甘蔗了。
自己咋越來越像個孩子了呢。這嘴饞的,芸娘自嘲的笑了下。
「甘蔗是啥東西?」
栓子皺着小眉毛。大姐說的他咋聽不懂。
「好吃的東西,等以後見到賣的,大姐買給你吃。」
芸娘知道甘蔗是南方的,這邊肯定很稀少,就是有,估計也貴的很,自己還是努力賺銀子吧。
「好。」
栓子點頭,大姐說以後買給他,肯定就能買給他,他對於大姐無比的信賴。
「烤好了嗎?我也想吃。」
栓子看着爐膛內的橙子舔了下嘴巴。
「我嘗嘗。」
芸娘伸手拿出了橙子,橙子皮有點燙,她放在手裏來回的涼了兩下,然後咬了橙子。
烤過的橙子沒有原來水分大了,略微顯得干,不過入嘴是熱乎乎的甜香,燙的腸胃都舒展開來,她出了口氣,味道不錯。
「咋樣?好吃嗎?」
栓子的眼睛睜的老大,盯着芸娘的嘴,看芸娘並沒有皺眉,而是露出舒展的表情,他覺得味道應該是不難吃的。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芸娘把剩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