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月不由倒退了幾步,她雖靠着合歡功吸食了陳鴻儒了修為,也得到了陳鴻儒的一部分記憶。
可她可沒有掌握陳鴻儒的那一身醫術,面對了這樣的毒物,她還有幾分懼怕的。
還有眼前的玉手毒尊,陰陽怪氣的,那一身醜陋的皮膚,一看就是修煉了什麼邪門的武學後導致的。
這女人,是神妃蘭楚楚請來的。
早前蘭楚楚險些難纏,也是虧了這女人出手,才抱住了小公主。
此女藥毒雙修,渾身冒着邪氣,很是厲害。
但是此人也危險的很,早前關押在神帝天牢裏的。
在玉手毒尊冷漠的目光下,洪明月心憷着,下意識地推開了幾步,似乎被玉手毒尊多看幾眼,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洪明月心有不甘地看了眼井,她早已將玉手毒尊看成了蘭楚楚的人。
玉手毒尊不偏不倚,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不用說,怪物的事一定和她和蘭楚楚有關。
走着瞧!
洪明月恨恨地瞪了眼玉手毒尊,很是不甘地走開了。
玉手毒尊目送着洪明月離開。
這北境神宮也是個怪地,連頭女人不多,可個個都不簡單啊。
玉手毒尊搖了搖頭。
那女人,年紀輕輕,面容絕美,可那雙眼看着就不是心術不正之人,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還有她修煉的功法,也古怪的很,想來是出自哪個邪派。
真不知赫赫威名的神界戰神奚九夜,怎麼就找了這麼兩個棘手的女人。
神妃蘭楚楚對上這個洪明月,北境神宮早晚會出事。
玉手毒尊踱回了古井旁站了片刻。
「出來吧。」
玉手毒尊話畢,一個黑影從井下掠出。
許是鮮少在白天外出,在乍見了陽光時,那黑影禁不住抬起了手掌,遮了遮光。
他戒備着,盯着玉手毒尊,嘴裏發出了類似於人有類似於獸的聲音。
「你?」
玉手毒尊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樣時,也不禁怔住了。
她活了數百年,從九洲到神界,閱歷過人,可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物種。
從身形看,玉手毒尊可以肯定,他是人,但他這一身怪異的容貌還有渾身的煞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抬起手來,想要替那怪物仔細檢查清楚。
哪知才一抬手,那怪物的掌忽的一揮,滿是戾氣的元力從他掌間釋放出。
玉手毒尊大驚,身子暴退了數尺。
只見她原本所站之處,地面已經多了一個數尺寬的坑洞。
這怪物,好驚人的修為。
玉手毒尊氣息微窒。
「你別怕,我沒害你的意思,我和你一樣。」
玉手毒尊想了想,摘去了自己的斗篷,毫無避諱地將自己那張刻滿了妖紋的臉,暴露在怪物的面前。
那張足以讓很多人退避三舍的臉,反倒讓怪物放鬆了幾分。
「一樣……你……我」
怪物開了口,他的聲音和他的外形不同,沙啞結巴。
他邊說話,邊盯着玉手毒尊的嘴,努力明白她說話,學着她說的話。
怪物的眼神依然戒備,不過態度上有所好轉。
除了蘭楚楚,幾乎沒和外人交流過。
怪物的內心是寂寞的,他迫切需要夥伴。
雖然不知玉手毒尊的來歷,可她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看到自己沒有放聲尖叫,沒有流露出驚嚇表情的人。
她的眼中,甚至有一些溫暖。
那溫暖,在玉手毒尊看來,只是同情。
可對於怪物而言,那一點點溫暖,卻足以融化他心底的堅冰。
「你一直住在下面?只有你一個……人?你爹爹和娘親哪裏去了?他們不要你了?」
玉手毒尊姑且當他是個人。
怪物聽到了爹娘的字眼時,神態發生了變化。
他知道爹和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