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姜被這男人墨跡的煩了,沒說去還是不去,直接退回屋裏關上門。
等她換了一身衣服回來的時候,安柏竟然也換了一身襯衫牛仔褲,正手臂扒牆頭上等着。
「幸好我沒急着走,」他對着她笑,「我就覺得你會去!」
你又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想打死你!
艾姜沒理他,兀自出門。
下到巷子裏的時候,安柏也正從隔壁下來,小跑着追上她。
「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
「不知道。」艾姜這會兒有點困了,聲音也懶洋洋的。
要不是安柏這個煩人的傢伙,她這會兒肯定已經躺床上睡着了。
安柏「嘖」了一聲,「不知道就往這個方向走?」
「不往這個方向走,你去撞牆嗎?」艾姜沒好氣地懟他。
他還真拿她一點不認路呢,這兩天她沒事也在民宿周邊走了走,反方向那邊根本就是個死胡同。
「喲,看樣這幾天是走過了,撞了南牆又回來了?」
「撞了南牆再回來,也比你明知道是南牆還要往上撞好多了!」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你一句我一句地鬥着嘴,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個店鋪門前。
安柏什麼都沒說,率先大步邁進去。
艾姜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眼門頭上懸掛着的原木牌匾:艾德萊斯絲綢工坊。
這人不是說帶她來玩的嗎?
一個絲綢工坊有什麼好玩的?
正疑惑不解着,安柏已經走出了幾步遠,又停下來轉過身來對她說:「還不進來,愣在門口乾嘛?」
艾姜收回視線跟着安柏走進去。
剛入門是寬敞的一大間開間,沿着牆壁掛着一排排各式古風衣裙,因為顏色鮮艷,樣式又特別,艾姜忍不住腳步慢下來多看了幾眼。
「好看嗎?」這時安柏的聲音傳過來。
出於對一切美的事物的讚賞,這次艾姜沒再跟安柏鬥嘴,只輕點着頭承認:「好看!」
「好看就多看一會兒,沒準真有喜歡的。」
聽聞這話,艾姜抬眼看她,唇角帶笑:「怎麼着,我喜歡哪個,安總能送我?」
"不能!"安柏答的相當痛快,「又不是我的店,我不要付錢的?」
「這不就得了?那還讓我多看一會兒!」艾姜不屑地直朝後門溜達過去。
知道這人小氣,她就是故意逗他的,才不要人家平白無故送自己東西,她無功不受祿。
從前廳後門出來,就是個寬敞的小院,小院四周懸掛着各色的線。
左手邊有幾個人在搭棚下圍坐在一起,手上正鼓搗着什麼。
安柏雙手插在牛仔褲兜里也跟上來,艾姜問他,「她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安柏側頭看了一眼,「哦,她們在描點扎線。」
艾姜詫異,「描點扎線是什麼?」
看她一臉好奇,安柏笑了,停下來站在院子當中,認真給她解釋:「新疆的艾德萊斯絲綢上的圖案,不是畫在織好的布面上,而是描在經線上,俗稱『經線顯花』。染色前,要將經線紮成股,」他抬手指指那幾個人,「她們就是在把經線紮成股,再描點定位。扎染麼,然後就是染了。」
安柏又指指右手邊的幾個人,「喏,她們就是在染色。染好了就掛在那邊晾乾,然後再重複扎,染,直到全部染色完成。」
以前也總聽說扎染扎染的,這會兒艾姜才真正知道,扎染原來是這個意思,而且還這麼複雜。
「唉,小柏你來啦?不是讓你回去睡一覺,休息休息嗎?」
聽到聲音,艾姜和安柏一起回頭,看到一個中年女人,穿着剛剛前廳里看到的那種布料的連衣裙從正屋裏走出來。
「哎,古麗阿恰,」安柏把一隻手從褲兜里抽出來,站直了恭敬說道:「我也睡不着,就過來看看咱們成品包裝的怎麼樣了?晚上能按時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