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已至秋已逝,漫天風雪冬又來。
冬天啊,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季節。
在浩如煙海的歷史之中,它帶給人類太多太多痛苦的回憶了。
為什麼常聽到一個詞叫過冬?而我們卻鮮少聽過過春、過夏、過秋?
因為冬難過
對於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來說,每熬過一個嚴冬都跟打了一場勝仗一般,那是值得驕傲的。
可又有多少人倒在了這寒冬之日?
每每念及至此,慕容孝雋縱使騎在馬背上,都是忍不住的扼腕嘆息。
可就算如此那又怎樣?
那些利益薰心之輩依然將賴以生存的糧食送給了大明!
甚至為此屠戮了他麾下五百勇士,他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眼看着伏俟城就在眼前,他策馬狂奔。
任憑那凌冽的寒風夾雜着大片的雪花拍打着他飽經風霜的臉頰,而他,卻是渾然不懼。
此時,他的臉上早已充斥着滔天的怒氣,他要為自己麾下的亡魂討一個公道。
而與此同時,另一隊快馬卻早他一步入城。
在屠戮了慕容孝雋的麾下後,他們便知道自己闖禍了。
但他們也不是太擔心。
擔心個啥啊?
這麼多部落的人都參與了,慕容伏允還能因為一個慕容孝雋把他們所有部落都治罪不成?
不現實。
慕容孝雋是很厲害,但也沒厲害到可以抗衡所有部落的地步。
國相府,西海王拓跋釗的麾下正在給他匯報當夜的情況。
推卸責任、添油加醋自然是少不了。
但主題卻是沒變,那就是慕容孝雋自己吃了個滿嘴流油,卻是連湯都不讓他們喝一口。
對於自己麾下什麼德行,拓跋釗其實也清楚。
但他還是怒不可遏。
他的憤怒可不是衝着自己麾下去的,而是慕容孝雋。
大汗雖然讓你嚴查走私,但也沒讓你直接殺人啊。
再說了,就算大汗說了那又如何?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誰像你一樣上綱上線啊。
如果你自己不吃個滿嘴流油也就算了,可你自己吃了個滿嘴流油,憑什麼湯都不讓我們喝一口?
這就過分了啊。
當然,就算慕容孝雋自己也不做這生意,他同樣也會怒不可遏,只不過那時候,他的說辭又變了而已。
總而言之,就兩個字,利益。
而且,拓跋釗這才升任國相,加上他那性格,正是他膨脹的時候,慕容孝雋居然不給他面子,這讓他如何不怒?
「大家都去了?」拓跋釗問道。
麾下點了點頭,又說道:「高昌王太囂張了,卑職等人不過是巡邊,他的人突然就躥了出來,突襲我們,卑職懷疑,他們是剛剛從大明王廷回來,搞不好和大明有什麼勾結,害怕被我們發現,欲要殺人滅口。」
「哼!」拓跋釗冷哼道,「本王這就去面見大汗。」
….
他其實已經大致猜到是什麼情況了,所以他才要急急忙忙的去面見慕容伏允。
可當他到了王帳之後才發現大家都來了。
「大汗,高昌王恐有異心啊。」有人說道,「自澆河郡和大明有了貿易以來,高昌王獲利無數,可他幾乎都用在了澆河郡的那些牧民身上,這般邀買人心,所為何故?」
說完這話,他也就不再多言。
夠了,這就已經夠了。
拓跋釗見狀,也是心下瞭然
,得,別吱聲了。
慕容伏允本來就生性多疑,只要拋出一個引子,他自己就會去猜。
而且,邀買人心啊,本身就是君王的大忌。
慕容伏允聽聞後,臉上卻是笑了笑,故作無所謂地說道:「無礙,高昌王不過是一心為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