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空間裏,群獸還沒從男人突然下跪的震驚中回神,就又聽見了小木偶的話。
一個個呆若木雞。
離淵最先回神,常年掛着的邪肆笑容,已然消失。
神色陰鬱,帶着滿滿的嘲諷:「可真會順着杆子往上爬啊。」
素蘭歪了歪頭:「可木偶大人這麼說,也是因為真的在乎修士大人吧。」
「你信他的鬼話!他絕對是在做戲!」赤夜冷哼,「你真讓他給雲炎跪一個試試,老子就不信他做得出來。」
素蘭皺着兩條好看的眉毛:「可素蘭覺得,木偶大人真的會做。他可是為了修士大人,能在那麼多人面前,穿粉衣的人呀。而且不止這一件事,他還做了好多出格的事情。」
「素蘭總覺得如果是為了修士大人,木偶大人他沒什麼是干不出來的。」
赤夜想反駁,可腦子裏立刻浮現出那混蛋做過的種種出格舉動,尤其是在雲炎面前,他更是沒少裝可憐扮無辜。
臉這種東西,他早沒了。
沒準還真能幹得出來。
想及此,它沒好氣地哼哼了兩聲,終是沒有再反駁什麼。
而雲文君也是一臉驚訝。
「小婿?」
她驀地看向雲煙,脫口而出道:「換人了?」
她記得上一次跟着女兒的,明明是一個相貌不俗的大男人。
怎么女兒這一回來,就又換了?
不過看起來,它和上次那人一樣,似乎都對炎兒死心塌地。
短暫的詫異後,一股驕傲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愧是她的炎兒。
而男人也頗為滿意,他朝着小木偶點了點頭:「好,我教你。」
說着,他直接伸出手,將木板遞出。
「拿去多練幾次,不用還給我,我還有。」
小木偶接了過來,緊緊抱在懷裏。
「多謝岳父。」
雲煙這時才總算是回過神。
看着懷中,被那木板徹底擋住的木偶娃娃,再看看一臉滿意,仿佛完成了某種交接儀式的男人,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她不由得看向了母親。
可母親的樣子,看起來比男人還要滿意,那掛着香汗的虛弱臉龐上,甚至隱隱還透着幾分詭異的驕傲與自豪。
雲煙:「」
一個個,這叫什麼事!
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心累。
「炎兒不舒服?」雲文君慌忙問道,急得就要坐起來。
男人跨步上前,從後扶住她,坐在床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她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排斥,一雙眼緊張地盯着雲煙。
「娘,我沒事。」雲煙說着,突然發現了異樣。
母親她容許這傢伙靠近了!。
仔細回想,母親對男人剛才下跪的舉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
甚至,就連之前責備他時的語氣,都不像是在對待一個遺忘了的陌生人。
種種反常都在指向一個事實。
她壓着激動,問道:「娘,您是不是想起來了?」
這話一出,男人的身子明顯變得僵硬了起來。
他當即垂下眉眼,看向懷中的女人。
她怔了一下,隨即抿着唇,點頭:「嗯,記起來一些。」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娘記得炎兒剛出生的時候就會哭,那是娘聽過的,最響亮的哭聲,記得你當時那么小一隻,渾身皺巴巴的,像只小猴子。」
「記得炎兒咿咿呀呀的說話,那時候啊,你連娘親都還不會喚呢。後來你慢慢長大,比娘親所希望的,還要厲害。如果不是那年你意外出事」
她的眸光瞬間聚焦,像是驚醒了似的。
那一場意外打破了他們母子的平靜生活,是一切的開端也是轉折。
雲文君動了動嘴唇,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