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倆都驚慌起來。
青兒連忙將紫芙扶到了軟塌上,關切道:「主子,您怎麼樣了,您沒事吧?要不奴婢去找府醫來給您看看?」
「閉嘴!」紫芙恨不得撕爛這小蹄子的嘴,她額頭上都是冷汗,小腹一陣一陣抽疼。
絕對不能這個時候去找府醫!
她可還記得,當時那個孫姨娘,就是給李姨娘找事,結果反被打了一個頓,孩子就沒了。
她肚子裏面的這個孩子,絕對不可以沒!
好在過了一會兒,紫芙就緩過來,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了。
確定身子沒有大礙,也沒有流血,紫芙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不動手了,但還是恨極了青兒這個小賤人,當天晚上她不動聲色,只是第二日就找到了大夫人,尋個由頭,將青兒給打發賣去了煙花之地!
林晚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
就連紫蘇都喃喃地說道:「沒想到她竟然那麼狠。」
被賣到煙花之地,青兒的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林晚意一邊將熬好的藥搓成丸,一邊淡定說道:「她就是通過這個路子上來的,自然不希望別人也成功。這女人啊,心中一旦有了那個男人,嫉妒就會蒙蔽她的雙眼。」
愛跟富貴,都會使人變得盲目。
紫芙以後只會愈發瘋狂!
至於那個青兒,無辜也不無辜,一旦動了私心雜念,就得承受野心帶來的所有負面遭遇。
林晚意悄無聲息地在沈家,佈下了天羅地網,上一世欺過辱過害過她的人,都終將逃不出這張大網!
只是,如今七皇子還有點鞭長莫及。
林晚意半垂眼,藏住了其中明明暗暗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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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朝堂之上,又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舉報上一屆的科舉考試,有舞弊嫌疑,一下子供出了去年狀元郎紀晨乃六部尚書陳年久的私生子!
科舉考試,歷來都是由禮部來負責,皇帝十分震怒,讓宴辭率大理寺,徹查此案。
這些日子,宴辭就是在忙這件事。
之前林晚意給他的那份名單里,陳年久的名字,就在第一排!
而見到皇帝讓宴辭徹查陳年久,林貴妃這邊更是趕緊將陳年久的相關罪證,偷偷地交到了宴辭手上。
他們的想法很好,就是想要讓七皇子折損了一個戶部後,最好再把他們拉攏人才的禮部也給廢了!
夜半時分,宴辭才回到都督府,整個燈火通明的都督府,過分安靜,十分沒有人情味。
宛若一個巨大的棺材一樣。
宴辭低頭,看到了衣袂上有一塊審訊時候,噴上的血跡,厭惡地皺了皺眉。
他走到浴室之中,褪去衣衫,露出了後背的斑駁的疤痕,他將整個人浸到溫水裏,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來那日逗弄林晚意時候的光景了。
水珠在凸起的喉結上遊走,氤氳着的水汽之中,男人的眸子愈發微暗。
過了好一會,他才起身離開池子,隨手將常服松松垮垮地穿上,來到書房的時候,都督府的管家天樞,已經候在那了。
天樞低聲道:「那陳年久感覺不好,夜裏偷偷命人將那外室夫人往城外送了。」
「不在乎正室夫人跟嫡子們死活,一心都為外室跟那私生子謀劃,陳年久這老糊塗果然越來越糊塗了!」宴辭嘴角微揚,「人抓住了麼?」
「已經抓住了,但消息還沒放出去,估計陳年久以為他的外室已經成功逃脫了。」
「先不聲張,留着撬開這老傢伙的嘴用。」
「是,都督。」
宴辭半垂眼,腦中又出現那抹婀娜的身影了,他心尖發癢,猛然睜開了眼。
驚得天樞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為都督又要問陳年久的相關事宜。
因為如果禮部尚書再被擼了,那麼七皇子就連損兩員大將,豈不是會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