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匡胤的反問,羅幼度怔了怔,一臉會意笑道:「當然相信,明白,這規矩我懂得!」
「那在下就替寇湘謝過兩位趙兄高抬貴手。至於王彥升之事,某儘量勸說寇湘從輕發落。」
他說着還感激的一拜。
懂得,你懂個錘子。
趙匡胤心中無限委屈,只覺得全身泛起一股無力之感。
這連羅幼度都這般覺得, 整個汴京開封還有誰不怎麼認為?
讓趙匡胤糟心的還在後面。
隨着案情的逐漸披露,外加竇禹鈞這類名士有意無意的宣傳。
王彥升的惡行完完全全地公之於眾,受到了士人的聲討。
在以前哪有這回事情?
遇到讀書人作亂,就算不殺,派幾個**上去一頓收拾。
五代十國這段時間裏的將不是一流, 文臣也不是一流,即便是君王都不算是一流。
但五代的兵絕對是一流的。
三五個人,就能打跑一群文士。
但隨着大周的制度政策越來越明確, 制度落實的越發到位,大一統的興盛氣象已經顯現。
公然違法亂紀之事,已經少之又少。
此消彼長,講道理的士人自然就起來了。
以至於傳到了郭榮的耳中。
郭榮將趙匡胤叫到御前,特地叮囑他不許為難寇湘,也告誡他要約束軍紀,不得縱容屬下恣意妄為。
趙匡胤心底苦,在羅幼度面前他還能叫幾聲委屈,可郭榮這裏,卻也委屈都不能叫,只能硬生生地憋着。
這個虧吃得冤,吃得傷,吃得莫名其妙又無可奈何。
最後羅彥瓌還特地來到趙匡胤面前,跪匐在地道:「都指揮使, 您盡力了, 別再為難自己了。王彥升這蠢貨自作自受, 怨不得任何人,相信他會理解的……」
好嘛!
連自己都以為是他幹的。
趙匡胤強壓下一腳踹過去的衝動,將羅彥瓌扶了起來。
少了外力的干涉,寇湘處理起王彥升的案子就乾淨利落了許多。
王彥升也得到了外界的情況,得知趙匡胤的無能為力,便如得了瘟病的公雞,再也猖狂不起來。
寇湘大筆一揮,將王彥升發配到了鹽州定邊充軍。
鹽州定邊東接榆延,西通甘涼,南鄰環慶,北枕沙漠,土廣邊長,有三秦要塞之稱,緊挨着定難軍與北方党項族部,經常受到各種盜匪党項部落的襲擾。
還別說,王彥升這貨到了鹽州定邊,徹底釋放了凶暴的天性。憑藉一身出色的武藝,很快就當上了都頭,然後解鎖了全新的嗜好,就是吃人耳朵。
他不是用刀將人耳朵切下來吃,而是硬生生地將人耳從人腦袋上扯下來,一邊聽着慘叫,一邊聞着血腥,一邊下酒吃。
所有來犯的党項盜匪,但凡活着的都會受到這種額外酷刑。
居然令得党項畏懼,不敢再騷擾邊塞。
不得不說這種暴徒惡人,就得丟到邊陲是非之地,以惡制惡。
當然這些都有後話了。
畢士元因禍得福,憑藉此事展露的品德得到了竇禹鈞的認可,將之收入門下。
畢士元亦感慨世事無常,將自己名字中的元改為了安,從此以畢士安示人。
受益最大的當屬剛直不阿,備棺斷案的寇湘。憑藉剛硬的作風,得到了開封上下百姓的信任,就連郭榮都在朝會上點名讚揚,號召官員以他為榜樣。
汴京開封的百姓真要遇到大事,也敢報官了。
當然平時受到些小委屈,也是以忍為主。
終究是封建時代,很多事情是沒辦法的。
但真到了忍不下去的時候,開封府就是那唯一的希望。
這也是羅幼度將寇湘留在開封府的原因。
只是就算是他也沒有想到寇湘會幹得那麼出色。
這日,羅幼度約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