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路禹的眼光來看,【血疫】並不能稱之為藥劑,它是一種致死率極高,具備傳染性,但又在一定程度可控的特殊瘟疫。
加斯洛同樣將其視作擴張信仰的有效手段,但凡沾染血疫的人,身體會迅速腫脹,器官衰竭,大出血而死,受感染者的血液極度黏稠,除了高階魔法師能夠有效的免疫,尋常人感染後難逃一死。
「還有什麼?」路禹扭頭問。
赫蘿菈展開一張張捲軸,報菜名般又念出了【水禍】、【草元素枯萎】、【暗視者】等一系列藥劑,它們的作用與【脆化】、【血疫】相差無幾。
「老師根本不是幹掉了什麼偽神操縱者吧,這傢伙就是個瘟疫之主。」赫蘿菈瞠目結舌,她被深深震撼了,「加斯洛研究的都是殺人,不,是大屠殺的知識……這個是,這個也是,這傢伙就沒有人性嗎?」
路禹說:「就我們的觀察來看,確實沒有,他很享受別人的痛苦,熱衷於折磨任何落到自己手中的獵物。」
璐璐將這部分知識集體存入了一口密封的箱子之中,她不打算讓浮萍和博格特兄弟得到這其中的知識,與信任無關,只是單純的不安。
雖然加斯洛的大多數藥劑研製都沒能達到百分之百,還處於改進實驗狀態,但它在手札中展示出的可能性已經讓璐璐驚愕,魔力潮為魔法師帶來了窺探更高層次的機會,同時也讓毀滅變得更為輕鬆,力量維度逐漸攀升的未來,任何一次碰撞都極有可能帶來過往魔法師歷史上數十、數百位高階魔法師才能造成的巨大影響。
塞拉和路禹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看出了璐璐的糾結,但即便沒有加斯洛,那些正在探索的魔藥師也會逐漸發現更為危險的賽道,並且為了搶佔先機拼命鑽研,那些高危之物的誕生只是遲早,魔藥註定會在魔法師的道路上發揮更多的作用。
塞拉削了個蘋果塞到璐璐嘴邊,讓這個始終抿着嘴,思緒不知發散到何處的傢伙回過了神,並在塞拉的注視下乖乖地咬了一大口。
危險的數據歸檔,無用的冗雜內容焚燒,剩下能夠妥善運用的部分不足百分之二十,可見加斯洛真是屬於人事半點不乾的渣滓。
厄羚的手札由塞拉整理,厄羚留下的基本屬於知識歸類總結,創新部分同樣很少,但塞拉的翻閱十分細緻,每一行字的閱讀都像是在與厄羚這位杜爾德蘭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法陣天才溝通。
眼見塞拉如此入神,璐璐在思考復原加斯洛的塑形藥劑,赫蘿菈獨自一人便能很好地處理剩下的物件,路禹找了個角落進入了召喚神殿。
見到消失許久的路禹,正在和火元素之主溝通什麼的歐爾庫斯站了起身。
他問:「問題解決了?」
「算是吧,在杜爾德蘭發生了不少事情。」
偶遇最近一個時代的先驅溫特的博格特家族,浮萍的家族血仇與格拉納漢瘟疫的真相,隱藏在島嶼之上的偽神操縱者,短時間遭遇的三件大事令歐爾庫斯瞪大了眼睛。
火元素之主路歐原本沉默不語,加斯洛的死令它化為人型,恭敬而謙卑地半跪:「先驅者的偉大,遠超我的想像。」
路禹擺了擺手:「恭維就免了吧,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沒有塞拉和璐璐,單獨面對加斯洛,我凶多吉少。」
即便被大砍一刀,一號的精神污染仍然有着足以湮滅高階魔法師的力量,但加斯洛卻硬生生通過扭曲阻止了污染蔓延,被他洞悉一號運用局限性之後,自己只會越來越被動,畢竟在嗚咽島這個主場,加斯洛能發動多少次扭曲完全取決於他的能力極限。
「這麼說,浮萍算是自己人了?」歐爾庫斯有些欣慰,「也好,像是卡萊卡茲那樣的傢伙還是少一些吧。」
「那隻蝴蝶呢,好像很久沒見到了。」路禹希望能將所有的先驅都擰成一股繩,如今的召喚復甦進度仍不足以讓他滿意,模板的摸索與發展,以及不同區域的召喚信息收集與獲取都太不方便了。
路禹在梅拉,歐爾庫斯在摩斯塔納,浮萍身處杜爾德蘭,以自己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再通過召喚神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