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人自斷一臂。」
林曙光冷漠地看着他們。
冷酷的話語讓場上的氣氛直降十度。
篝火在一陣寒風下濺起大片火星。
常軍默默起身拎起刀。
他們這幫人都是從外地逃過來的,本身就都來自一個狩獵者小隊,常軍是老大。
只是半個月前,他們犧牲了三個兄弟才換來凶獸卻被另一夥狩獵者小隊截了胡。
常軍帶人過去,不料身邊的兄弟當場失手殺了對方叫囂最凶的那個年輕人,卻也沒想到這年輕人背景通天,當天就引來了大勢力的報復。
狩獵者小隊分奔離析,弟兄們死的死、逃的逃。
北三省他是徹底待不下去了。
六子這幫兄弟跟着他便一路在逃亡路上來到了淮城。
老娘身子骨弱,本就有病在身,眼下剛到淮城就倒了下去,送去醫院卻湊不起手術費,甚至可能撐不過今晚……另一邊,手下的兄弟又打來電話,說是讓人給欺負了。
這便惡從心頭起,鬧出了如今這地步。
他不想解釋什麼,這世道就是拳頭大的說話硬氣。
他賭自己吃得下馮三,便讓人將他綁了過來。
但面對林曙光,他干不過,自然選擇低頭……在北三省也混了這麼多年,他不是剛步入社會的雛。
「今天我認栽,謝前輩高抬貴手。」
到底是馮三動了惻隱之心,走了過去打斷道:「算了。我之所以氣不過,是因為你的人對孩子出手。」
常軍不知道這一茬,微微皺眉,扭頭看向其他人:「誰的人?」
幾個人臉色也難堪。
他們雖然現在窮困潦倒,但也不至於卑劣到對小孩子出手,幾個人相視一眼,低聲道:「是老夏剛收的小弟。」
「打斷腿,踢了。」常軍身上也有股殺伐果斷的氣勢,「老夏人呢。」
「還在醫院陪老娘。」
常軍陷入沉默,看向馮三,「這事是我管教不嚴,還有今晚綁你的這件事一併算了,我自斷一臂,當作賠過。」
一刀乾脆利落砸下。
結果還是被馮三給攔了,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動手的那幾個兔崽子都被我給收拾過了。雖然老子氣不過白挨了這一頓……」
常軍一聽這話。
挨個將身邊幾個兄弟各自狠狠砸下一拳,最後也照着自己肩頭砸下。
幾個人一聲痛叫都沒有,咬牙撐着,嘴角溢出血。
「你特麼是真夠狠。」馮三愣了愣,看向林曙光,見他沒意見,便看向常軍,「行了這事翻篇。」
跟着林曙光,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廢棄工廠。
「軍哥,老娘手術費的事怎麼辦?」
常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沉默不語地看着前面走遠的兩道背影,最後悶聲開口:「丟人也不是丟一回了,你們在這等我。」
他快步追向了林曙光和馮三兩人。
十分鐘後,他再次返回工廠內,一行人急忙奔向醫院。
路口。
林曙光一言不發。
馮三見狀,輕笑道:「嫌我動了惻隱之心?嗐,我這多少年了,確實從沒這么娘們唧唧過。」
林曙光搖了搖頭:「你是苦主,想怎麼來是你的事,我過來救你是拿你當兄弟,其他的事我管不着。」
馮三低頭,沉默半響道,「我也落魄過,算是感同身受吧,這滋味不好受。還有這個叫常軍的人確實有兩把刷子,是個狠人,我用不到,想着留給你未必不能在日後留有大用。」
他以林曙光的名義借給了常軍一百萬。
常軍自然對兩人感恩戴德,雖然肉麻的客套話沒能從這個來自北三省的漢子口中說出,但一切不言而喻。
林曙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想太多。」
馮三咧嘴笑笑,「我這輩子怕是出不了這淮城,但你不一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