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三今天帶着武館裏的學生去隔壁北寧市比武,小傢伙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他大手一揮便帶着這幫小傢伙們外出大吃一頓,當作慶祝。
卻不料吃飯途中,小傢伙們打鬧過了火,惹惱了旁座。
馮三隻好給人賠禮道歉。
歉也道了,面子也給足了,誰知道對方不依不饒,甚至還動了手。
打馮三就算了,還想對小孩子動手。
本來馮三想着不還手抗兩拳這事鬧騰一下也就算了,但對方敢對他館裏的孩子出手,本就暴脾氣,直接就忍不住了,袖子一提抓着對方一頓暴捶。
他總想着自己好歹也算是一館之主,不能再像以前那麼任性。
但到底還是在今晚破了戒。
一人兩拳,捶的對面一桌人如同死狗。
最後結了帳,親自開車將一群孩子送回了家。
本以為這事也就到此為止。
結果夜半三更,五六名壯漢闖進他家裏,蒙頭就是一通暴揍,挨完揍馮三連狀況都沒搞清楚,眼睜睜看着這幫人翻箱倒櫃搜刮家裏值錢的東西,然後便被拖到了一處廢棄工廠內。
這工廠內生着一堆火,早早有三人等在這裏。
馮三被蒙着頭,但被丟在地上時還是聽到帶自己過來的那群人很恭敬地喊了聲「軍哥」。
耳畔是木柴被燃燒發出的噼里啪啦聲。
隨後頭套被人摘下,對方丟來手機讓他打電話贖自己。
馮三頂着滿臉是血的面容問他們,你知道我是誰嗎?
對面為首的那人穿着一件破舊的黑皮大衣,腿上套着濺落泥漿的軍綠色褲子,腳上蹬着一雙「皮開肉綻」的駱駝色皮鞋。他頭髮很短,但散着一股油煙子味,臉上也是鬍子拉碴,看起來三十多歲。
雖然看起來狼狽,但眼神藏着鋒芒。
他聞言走過來,其他人都紛紛退開,在這群人里地位很高。
蹲在馮三面前,一股酒氣撲來。
「朋友,如果我跟你說,我只是想要跟你借一筆錢,你信嗎?」
馮三仰頭看着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漬,面無表情地看過去,「借錢有你這樣的借法?外地的?」
「草泥馬怎麼說話的!」旁邊一個壯漢揮手就要一巴掌扇下。
不過那隻手沒能扇下來就被這個叫「軍哥」當場抓住,沒有任何不滿,繼續慢條斯理道:「之前飯店的事我聽說了,我兄弟是做的不對,但人你也打了,下手也挺狠的,光醫藥費就不少。哥幾個初來乍到,沒想着惹事,今天算我借你錢,將來我十倍還你。」
馮三冷冷道:「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的名頭,再跟我談錢的事。」
軍哥搖搖頭,「不好使。」
「不好使?」馮三眯了眯眼,「不是我威脅你,真動了我,這淮城你們出不去。」
軍哥同他平靜對視過去,「哥幾個都是莽夫,做的不對的地方你海涵。但這錢,你必須拿出來,不是我為難你。」
馮三盯着他。
半響,拿起手機,默不作聲地打了林曙光的電話。
「曙光,是我……」
……
林曙光坐上攔住的出租車,趕往廢棄工地。
與此同時,附近的一家醫院。
兩個大漢焦急地等在急診室門口,攔住要走的醫生。
「醫生,你先救人行不行,錢馬上就來……能不能先救人……」
「人命關天……」
面無表情的主任搖搖頭要走,只是這支隊伍里有個年輕醫生似乎動了惻隱之心,「主任,要不然……」
……
半個小時後。
廢棄工廠外,一輛出租車停下。
工廠一群人看到車燈立馬都起了身。
馮三坐在地上,反正早就一身狼狽,索性也不再去管地面上的泥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