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開始揭痂,周圍的皮膚並沒有完全收緊,同時結痂很薄,體液與膿血滲出。
這個情況下不揭掉,而是採取擠壓式排膿血,不但更疼,痂本身下面就有細菌存在,清理不乾淨。
李易拿剪子在周圍慢慢分離,見差不多了,鑷子捏住,唰的一下就給揭下去了。
受傷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就看着。
他心思根本沒放在疼痛上,他此刻腎上腺素分泌多,處在興奮狀態中。
他想的是自己受傷了,傷口出膿,李東主竟然給自己親自醫治。
李東主還說會留下疤,留好啊,以後就可以跟別人說,這個是李東主給治的。
若是沒有李東主出手,自己這條胳膊就廢了,甚至會死掉。
李易哪知道對方想啥,他把剪刀和鑷子放下,重新拿個鑷子,夾碘伏開始擦拭,比較用力。
他必須得給擦乾淨了,清理完畢,停住。
「幹什麼活兒的?」李易詢問。
「扛活,主要是送肉。」此人答。
「那不行,你傷口的創傷面太大,別看是淺表,現在天氣炎熱,你……你先去天上人間,幫忙送餐,我就不給你上紗布了。」
李易繼續用碘伏塗抹,這種傷,如果接觸到的細菌不多的話,最好是亮着,別包紮。
不能沾到水,也不適合送肉。
若是再深一點,就得包,夏天需要勤換藥。
換成他那個時候,他給下醫囑,會跟對方說不能沾水、不要碰到其他鮮活的東西、不可動用這條手臂、明天過來換藥。
他當醫生,只能說這樣的話。
現在不是,他給解決一下工作,超脫了醫生負責的範疇。
如小芹一樣,他幫着過去打嫌疑人,叫小芹一起打。
如今,他不止負責治療,順便解決治癒期間的工作問題。
李易知道對方要是不搬運肉類,傷口不會這樣。
「知道了李東主,李東主你讓我給你磕個頭行不行?」男人又不缺心眼,明白了。
「磕頭有啥用?明天去李家莊子找我換藥。諸位,看到了吧,受傷後儘量別去碰鮮活的東西,要碰也得是有鹽的情況下。」
李易說的是正常工作中,廚師不是,尤其是學徒。
切破手很正常,哪個廚師不受傷?
只要廚房衛生足夠好,流水不斷,一般情況就是癒合得慢,得破傷風的概率很小。
而搬運肉是另一個情況,不接觸鹽和流水。
正常狀態下的廚房流水不停,隨時刷鍋,隨時炒菜的時候加水,旁邊還會有接水的盆。
旁邊有人過來跟受傷的人進行商談,關於送外賣的事情。
「抱我。」小傢伙見事情結束,趕緊張開胳膊喊李易。
他在李易懷中能夠看到外面,被別人抱着,周圍全擋上了。
李易接回來,小傢伙露出笑容。
他其實想下地走,被拉着就行,可看到周圍的情況,覺得與在莊子裏不一樣。
「吃油炸燜子不?」李易早上同樣吃海膽雞蛋羹,吃一個包子,吃點黃瓜鹹菜。
起早了,沒喝水,胃腸沒活躍,吃不下去太多的東西。
一般的情況是他醒了後喝二百毫升水,然後繼續趟着,趟兩刻鐘,上廁所、洗澡、刷牙。
再吃飯的時候,可以多吃,身體水分補充上來,唾液和胃液分泌多。
他有點餓了,小傢伙今天跟他一樣起早了,吃飯的時候還打瞌睡。
正好旁邊有個炸各種東西的地方,燜子的配方還是他寫在報紙上。
不過價錢不貴,沒有二三十倍利潤,五倍利潤左右,就靠這個多賺點錢,其他的肉串兒想多賺太困難。
小傢伙吧嗒下嘴兒:「渴了。」
「李東主,我這有黃瓜。」隔了兩個攤位,就是兩條過道,那邊是賣蔬菜的人大喊。
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