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封崖不留情面的推她。
從善吐出一口氣卻不鬆手,在他耳邊低低道:「封大人,今日真身相對,您若明白,還望高抬貴手,饒我薄命,先行謝過您了。」抱着封崖,單手去拉腳邊的上衣。
她講的又低又呢喃,熱熱的氣吹在耳邊,讓封崖耳朵發紅,想推開,她已披好上衣鬆開他,彎腰一揖做到底。
「多謝封大人。」她故意將身子俯在板子上,飛快的將衣襟系好,穿好,吐出一口解脫了的氣,希望封崖什麼都沒看出來。
封崖皺了皺眉,手指暗自摸了摸她剛離開的前襟,還是熱的,她說……真心相對?什麼意思?
她作揖的幾秒已將衣服穿好,直起腰來對身後的大美人也是一笑,「也多謝薛大人。」
「你認識我?」薛雪笑着看她。
她笑道:「在下剛回京都,怎麼有幸認識薛大人,是之前封大人提起過你的姓名。」
對答沉穩老套,毫不露怯,一點也不像方才那個痛哭流涕的樣子,薛雪看着她的眼,覺得這個小矮子不是一般人,便笑着伸手道:「我再為你診診脈,看看傷勢如何。「
「不勞煩薛大人了。」她收回手爬下停屍板,不給他機會。
薛雪還要再說,便聽門外有人道:「大人,溫相爺來了。」
捲毛相爺?來的這麼快?從善一驚,已聽見院子裏呼啦啦的腳步聲,那個垂頭喪氣的隨從站在門口,一側身,抬着相爺的四人肩輿已停在了門口的迴廊下。
外面雨小了些,他換了另一副暖耳帶着,一雙綠眼睛盯着從善笑了笑,笑的從善發憷。
薛雪不樂意的對那隨從道:「長安你怎麼不攔着啊,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還有沒有規矩了?」
隨從長安嘆口氣道:「薛老爺,我只是個雜役。」我哪裏攔得住堂堂相爺,他又嘆口氣,「而且大門我剛修好,太難修了……」再撞壞了怎麼辦?
薛雪對他哼了一聲,「那個爛大門就不要修了,連條狗也攔不住要那門何用。」扭頭對封崖道:「拆了換新的。」
哇哇,厲害了。這話擺明了是罵捲毛相爺是條狗,從善看着薛雪肅然起敬,前輩。
偏偏那封崖居然一本正經的應了,「好,換門。」
哎呀,夜雨霏霏下從善竟聽出了一絲絲的寵溺,再看相爺,他坐在肩輿裏帶着暖耳,似乎沒怎麼聽清,只是心情很不愉快的皺着一雙眉,冷冷道:「封崖,我來要人了。」
她想起封崖帶她出刑房時跟看守說了,讓相爺找他要人,他竟來的這麼快,看來看守是他的人,那他應該也知道黑影人的事了。
「過來。」他很不愉快的瞪着從善。
叫她?從善一愣,看了一眼封崖。
封崖果然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對溫江雪道:「他是你的人?」
「當然。」溫江雪將一邊的暖耳摘下一點,露出耳朵來,可被那雨聲煩的頻頻皺眉,「難不成還要我拿出證據來?封崖少用你那一套來對付我,我今日沒心思陪你玩。」手指一叩肩輿,兩側的兵衛便呼啦啦湧上前來拿從善。
封崖拉開架勢就要動手。
啊,兩個大人物為了爭奪她而動手,她有點沉醉了,可理智讓她拉住了封崖,如今她身份微妙,好容易和捲毛相爺達成關係,可不能惹惱了相爺,少白頭和他基友不怕,她怕,她身份卑微誰也不敢惹。
「封大人切莫動手,我確實是……」她垂着眼道:「相爺的義子。」
她能感受到封崖和薛雪的驚訝,哎,她混的委實不易,她也不想隨便認爹。
「義子?」薛雪先笑出聲,「溫相爺今年二十有四吧?這麼年輕竟學起了那些老宦官的把戲,收養義子玩?」
他的嘴着實的欠,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了。
溫江雪大抵這次聽清了,唇角擰出了一絲笑道:「薛雪,不給你個教訓你是不知道收斂了。」
薛雪有恃無恐,「相爺看不慣我大可以找個理由殺了我啊。」
從善詫異,她還沒見過這麼驕縱的人啊,跟皇上的愛妃一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