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雨收,天空泛起久違的陽光,推散了陰雲,長街上泥濘潮濕,縣衙要拆除所有五通神廟,甚至還有龍王廟的消息,今日一早就已傳開,城中頓時轟動起來,不顧濕漉的街道,還有泥濘積水的街面,百姓紛紛上街打探消息。
「......敢拆五通神的廟,咱們縣令真是不怕啊。」
「我看就得拆了,傳聞那什麼五通神,根本不是好神,專門勾引良家女子。」
「哼,你這小輩知曉什麼,五通神也可帶來財運,縣老爺這齣戲,唱不好,可是要激起信徒憤慨的!」
「哎哎,別說了,來了來了!」
有人大叫一聲,就聽通往縣衙的長街,傳來一陣馬蹄疾馳,片刻間,一隊數十人的騎士穿着少見的鎧甲,持着刀兵從街道飛馳而過,跟在後面的,還有縣衙的衙役、捕快。
看到這一幕,消失自然坐實了,看熱鬧的人連忙將親眼瞧見的事帶回去,興奮的與鄉鄰說起,一時間崇信五通神、龍王廟的信徒叫嚷阻撓,被撲來的衙役、捕快抓了幾批回去塞進大牢,這才老實了一些,但依舊圍在遠處朝動手拆廟的官府破開大罵。
「拆我們廟幹什麼啊,你們造孽啊,早晚要遭報應的!」
「......帶種的,你們把私塾學堂也拆了啊。」
「那邊的,罵歸罵,別帶上學堂,我家孩子還在讀書呢,金先生為人還算不錯的!別往學堂上扯!小心老子揍你!」
「金先生就在那邊,小心聽到了,繼續罵那些拆廟的!」
......
吵吵嚷嚷一通,也並未阻止好端端的廟觀轟然倒塌,看過熱鬧的人便不逗留,看看時辰還得回家吃飯,便散去,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回去的路上饒有興趣的說起拆廟的事。
「明日說不得淮通鎮那幫迷信五通神的人,要拿傢伙趕來了。」
「誰說不是,這縣令好端端的拆什麼廟。」
「.......話不可這麼說,沒見縣令旁邊站着一個威武的將軍?看模樣不是刺史手底下的大將,就是京師來的。」
「唉,都別說了.....說說其他的,哎對了,剛才有人居然說拆學堂,這廟觀跟學堂兩回事,這些人也真會亂攀扯。」
「哼哼,急眼了唄,亂叫的狗而已,真讓拆,金先生第一個不干!」
說起今日見聞的幾人走過湖畔楊柳,話語停了停,聽到叮鈴咣當的銅鈴輕搖,前面道觀過來一個牽着老驢的身影,信步閒庭的拐到湖邊小路上,負手正打量湖邊荷葉,以及湖遠處的風景。
這邊對待讀書人多有善意,那幾人見是一個青衫白袍的書生,大有好感,想錯過去時,不忘報以微笑,朝對方拱拱手。
那看着湖景的書生回過頭,也向他們拱手還禮,隨後從書架翻出筆墨紙硯,支起畫架坐了下來。
微風拂過柳枝,陸良生磨好墨,放去一邊,拿過毛筆沾了一下,落去鋪好的空白畫卷上,一邊看着湖景收在眼底,牢記腦海,一邊托着寬袖飛快蜿蜒遊走,落下一幅秋日蕭瑟的金湖風景。
吱嘎~~
書架小門微開,蛤蟆道人搭着兩條小短腿懸在外面,腦袋一點一啄,風吹來,猛地搖晃腦袋,努力睜開眼睛,見四下無人過來,順着繩子下到地面,撒開腳蹼飛奔到徒弟那邊。
「良生,怎麼在此停下?不進城,住個客棧,點上一桌好酒好菜?」
「先忙完這幅畫。」
陸良生順手將蛤蟆道人撿起,放去肩頭,「五通神不過一些小妖罷了,宇文成都攜我印令不難對付,真正厲害的還是眼前這湖裏的老龍。」
趴在書生肩頭的蛤蟆,仔細端詳筆下漸漸成型的湖泊美景,發現除了景色外,整幅畫畫的及其渺小,甚至隱隱將整個金湖都畫了進去。
「這是要藉助畫幅來佈陣?」
陸良生手上不停,盯着畫出水浪荷葉的畫幅,嘴角露出一絲笑,「總是要做些準備,方才能百戰不殆,不過也不想傷那老龍性命,還是先將妖星之氣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