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華山群山莽莽,樹木鬱郁,奇崖怪石,險峻無比,素有自古華山一條路之稱。
天空晴朗,其碧如洗,太陽高懸正中,散發着溫暖的光芒,明媚而不熱烈,恰到好處。
山腰上一座小樹林旁,有小一塊兒空地,令狐沖氣喘吁吁的拄劍而立,額頭汗水涔涔,臉色通紅。
他手上長劍頗顯怪異,黑乎乎的,沒有光澤,似鐵似石,劍的長短與他原本長劍相仿,粗細卻截然不同。
這一柄劍,乃是他特別定製,奇重無比,約是原本的二十餘倍,開始時,他拿在手上,揮舞幾劍,手臂發酸,難以抬起。
他堅持用此劍練習,動作笨拙,吃力非常,每次練過之後,皆筋疲力盡,渾身如同洗過澡,汗消之後,衣衫後背密密的一層白色。
雖然辛苦,他卻咬牙堅持下來。
他每次雖然累得疲憊不堪,卻總有進境,刺激着他,下一次總比上一次多揮幾次劍,到了如今,他一口氣能夠揮得動近百劍,委實進步巨大。
如今,他雖沒有內力,但膂力極強,出劍奇快,甚至不輸於有內力之時,與林平之比劍,不落下風。
而內力的修練,他進展亦是甚快,林平之度入一股真氣,他便可抵抗寒氣,站在瀑布之下,迎接着瀑布綿綿不絕的沖刷,激發體內真氣的循環。
這般催動內力之法,比起他自己打坐入定,進展更快。
照着這般進境,只需練上一年,便可直追當初,如此練功之法,令狐沖喜歡而又驚異。
他休息之餘,常常思忖,如此練功之法,可謂珍貴之極,蕭先生當初告訴自己時,語氣輕鬆,似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想來,卻是承其大恩。
怪不得他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說不定,便是以這此法子練功所致。
每想及此,他都心懷激動,感覺自己離他更近一些,並非望塵莫及,依這些辦法苦練,終能趕得上他。
一道婀娜的身影自小樹林邊轉出,身穿淡粉色羅衫,玉臂上挎着着一個木盒,步履輕盈,似是踏着白雲,輕飄飄走了過來,正是他的師妹岳靈珊。
「大師兄,該吃飯啦!」岳靈珊來到他身前,光彩照人,憐惜的打量着他,嬌聲說道。
「小師妹,做什麼好吃的了?」令狐沖輕輕一抬長劍,然後鬆手,長劍「嗤」的一下插進地中,深有一尺,非是劍利,而是沉重之故。
「我娘親自下的廚,你最愛吃的都在呢!」岳靈珊放下木盒,上前去拔長劍,吃力的緩緩抽出。
令狐沖打開飯盒,擺在草地上,香味頓時飄散出來。
岳靈珊拿起長劍,揮舞起來,動作笨拙,仿佛不是人舞劍,而是劍舞人,步法不穩,身形踉蹌。
「小師妹,莫要再耍了,過來一起吃飯罷。」令狐沖看得好笑,招呼一聲。
岳靈珊搖頭,甚不服氣,緊抿着嘴,臉色漲紅,內力涌動,運在掌上,非要揮動長劍。
見她如此,令狐沖也不再多勸,拿起竹箸,歡天喜地的吃飯。
他揮此長劍,實是極費力氣,肚子早就飢腸轆轆,如今的飯量,是以前的兩倍,身形看不出肌肉來,卻越發的精壯。
岳靈珊揮動了一陣子,累得嬌喘吁吁,香汗淋漓,雖然有內力支撐,但此劍實在太過沉重,不一會兒的功夫,內力便已告罄,只憑體力,堅持不了幾劍。
她左手一抹額頭的香汗,右手一松,長劍自然落下,手臂已經酥軟無力,長劍「嗤」的一下,僅留劍柄在外。
「小師妹,大有進步呀!」令狐沖一邊吃着菜,狼吞虎咽,一邊呵呵笑道。
「哼,重死了!若是再輕一些就好了!」岳靈珊抖動着右臂,舒解酸麻之感,一邊抱怨道。
「呵呵,嗯,小師妹之言有理!」令狐沖點頭,語音模糊,嘴裏正咀嚼着一塊兒香肉。
他待咽下之後,喘了口氣,道:「小師妹,你轉身,朝後走,三十步的地方,有一個東西,拿來瞧瞧。」
岳靈珊狐疑的望他,見他神色認真,不似做弄自己,轉身鑽進了小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