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說不能吃那麼多,那是酒,不是糖水,錯眼不見竟然吃了那麼多,你真是……真是……」阿沅扶着她,說的咬牙切齒,忍不住在林賽玉身上捏了下。
林賽玉便笑了,杏眼帶着醉意看向她,道:「這也叫酒?頂多算桔皮樂棗花佳之類的飲料,小時候麥收時節打場,我一個人就能喝一軸,連酒都沒有,你們這些人過得真是沒意思。」
阿沅也聽不懂她的話,扶着她就要往後院走,林賽玉看到劉氏屋子裏還亮着燈,便要過去,口中道:「我還沒給婆婆請安呢,這可是大錯,我可得小心,不能做錯了,做錯了就要被休了,你們這裏婆婆大過天。」
阿沅氣的一跺腳,順手從地上撈起一塊未化的雪啪的摸在她臉上,林賽玉被這突然的涼意刺激的打個寒戰,酒意頓時消了一半,瞪眼愣愣看着阿沅,阿沅下手死勁抓住她的肩膀,低聲道:「我往日瞧你也是個有膽氣的,沒成想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這才芝麻大的事,你的心就小的跟針尖一般,我還說你是個爽利人,咱們有什麼說什麼,有什麼委屈不說只會悶在心裏吃酒,別說老爺不要你,就連我也看不上你。」
說的林賽玉突的嗚嗚哭了嗚咽道:「你不懂,你不懂。」幸好院子裏風大蓋過了她們說話的聲音,要不然早驚動了屋子裏的劉氏,阿沅也不再說話,垂着手在一旁站着,林賽玉哭了兩聲,將眼淚一抹,吸吸鼻子道:「好,我怕什麼,我這就跟他們說去。」說着抬腳就身劉氏屋內走去,走了幾步底氣便有些不足,躊躇不前被阿沅在身後一推,擠到門前,阿沅伸過手就要掀帘子,卻聽屋內傳來劉小虎的聲音。
「娘,你還記得宋大叔家嗎?」
劉氏似乎在吃茶,聽了悶悶道:「別跟我提那家沒良心的,當初跟前跟後的比親戚還親,等咱們家出了事,跑的比誰都快,別說問一聲要不要幫忙,隔日連家都搬走了,這輩子別讓我看到他們。」
阿沅的手落回來,跟林賽玉都豎起耳朵,風了陣陣刮來,林賽玉覺得身子不停地抖。
劉小虎沉默片刻,才道:「娘,這都是宋大叔行事,宋大娘和玉樓姐姐定不是這樣,玉樓姐姐給我在花園牆邊埋了些錢……」
阿沅覺得緊挨着自己的林賽玉抖得牙齒都咯咯響,便用肩膀頂了她一下,聽劉氏在內道:「嗯,是那個常爬在牆頭上看你讀書的姐兒吧?說起來倒跟你媳婦一般行事,被宋老倌一家寵壞了,也是個沒規矩的……提她們作甚,快去看看你媳婦,怎的這麼晚不回來,越沒規矩了……」話沒說完,就聽林賽玉一聲笑,掀帘子進來了。
「娘,又說我什麼呢,害得我打了好幾個噴嚏。」林賽玉拿手握着微紅的臉,幾步走到火爐前取暖,一行說道。
劉小虎穿着家常衣,早跳起來,替她彈了彈衣裳,接下來,握了握她的手,哎的一聲道:「怎麼的這樣涼。」一面看向跟着進來的阿沅,道:「你這丫頭,也不知道給你夫人帶着綿披襖子。」
阿沅理也沒理,劉小虎知道她沒什麼奴婢的規矩,再者也的確不是他們家的奴婢,咳了一聲也不說了,劉氏在一旁嘮叨着,又看到林賽玉臉帶春意更是不高興,道:「身子還不好呢,偏又吃酒,忘了那日就是吃了幾杯才病了?」
林賽玉笑嘻嘻的賠罪一面應了,劉氏終是擔心擺手催她去睡了,劉小虎便扶着她告退了,夫妻二人倚着走在小石子路上,劉小虎手裏提着燈,一面問她吃了什麼玩了什麼,林賽玉只是淡笑着隨意答着,因劉小虎取笑她你們女子們也吃酒,是怎麼吃法,林賽玉便笑道:「我們自然學不得你們男人們,也不能叫個小姐來陪,今個她們都說起自己老爺相熟的姐兒,我還沒問你呢,你往日都是叫哪個姐兒陪?」
劉小虎便嘿嘿笑了,順口道:「我可沒叫過,我只讓玉樓……」話到這裏戛然住口,夜風卷着一絲涼意打在二人臉上。
「下雪了,快些進屋吧。」林賽玉嘻嘻一笑,推開他幾步上了台階,進了屋門,屋內劉氏早讓英兒點着燈攏了火盆,暖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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