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十萬大山一直都是蠻荒和神秘的代名詞,就算是到了現代,其中的諸多奇異的風俗和景觀依然能夠引發大多數人的好奇心,因此這裏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旅遊的開發資源之一。
十萬大山中的一個個苗寨一向都是遊人經常關注和光顧的地方,那些臨近國道的山寨里的多數人家都是半旅館半客棧,靠着過往的遊人漸漸地富裕起來,如今就連一些比較偏僻的苗寨都慢慢地熱鬧起來。
陳功最近心情相當不好,畢業論文已經交掉了,他是學院保送的研究生,不像其他同學,要忙着畢業後找工作的事情,因此向學院的導師請了幾天假,獨自一個人跑進了這片神奇的大山中,因為這個時候還不是旅遊的旺季,他所選擇的路線也是冷門加偏僻,所以一路上正遂了他的願,可以讓他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要不是手裏有一份還算詳細的旅遊地圖,陳功指不定就在這大山中迷路失蹤了,如今他正落腳在山中的一處苗寨當中,這裏明顯沒有太多開發過的痕跡,整個山寨只有一座苗家竹樓對外做着旅館兼飯館的生意,據老闆用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介紹,他是全寨唯一一個走出過大山的人,用外面的話來講,他是屬於走在寨子潮流前沿的那一類人。
老闆叫阿金,全名陳功沒聽清,也覺得沒有記住的必要,對於目前兩名客人之一的陳功,還算是挺熱情的,雖然說話不太利索,但是做事還是挺麻利的,幾下功夫就把陳功安頓好,還準備了一桌稱得上物美價廉的豐盛晚餐。
飯桌上陳功看到了阿金的另外一位客人,是一個頭髮鬍子已經全白的老頭子,對於陳功的禮節性問好並不搭理,看上去很是古怪孤僻的樣子,陳功也就很快失去了攀談的興趣,專心地對付起飯桌上的食物起來。
陳功確實有些累了,前段時間滿腦子都是自己向李英表白被拒絕的情景和以前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如今到了苗寨,吃完了晚飯,沾上了床之後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砰!」一聲槍響將熟睡中的陳功驚醒,聽着周圍嘈雜的人聲,其中混合着的驚恐和慌亂的喊叫聲,陳功這才確信自己剛才並沒有聽錯。
這個時候已經臨近拂曉,天剛蒙蒙亮,就算不去點燃房中的油燈,陳功也能夠勉強看清身邊的事物。匆忙地將衣褲穿好,陳功正猶豫是不是出去看看的時候,房間門猛地從外面打開,陳功嚇得一個激靈,就準備找點東西來防身。
「小陳,是我!跟我來,外面……」來人正是老闆阿金,手裏端着一盞油燈,臉上的表情滿是惶恐,原本就不太流利的普通話,情急之下更是說得直結巴。
聽着外面越來越清晰的哭喊聲,陳功倒是壓下了心裏的慌亂,上前抓住阿金拿燈的手,湊上去直接一口氣將油燈吹滅,急切地問道:「阿金,發生什麼事了?」
阿金在陳功吹灰塵油燈的那一瞬間,身體猛地一個顫抖,但是畢竟現在多了一個人,加上明白了陳功吹燈的意圖,慢慢地也冷靜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道:「沖熊死了,被外面的人用槍打死了。他們人很多,我們得想辦法逃走。」
對這座竹樓,陳功並不熟悉,只能跟在阿金的後面走着,邊走邊壓低聲音問道:「他們是誰,到這裏來幹什麼的?」
「不、不知道。」阿金顯然知道的並不比陳功多,只是他的這座竹樓在整個苗寨中屬於比較高的建築,能夠看到寨子裏比較遠的地方發生的事情。
「砰砰!」又是連續兩聲槍響,外面顯得越發地混亂起來,而在阿金的竹樓外面也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並不是陳功聽不懂的方言,而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說到底,陳功僅僅是一名大學生,即便是其中比較優秀的一個,在剛才能夠表現出一定程度的鎮定已經是他的極限,如今危險越來越近,他也亂了方寸,反倒是阿金越來越冷靜,聽到外面砸門的聲音,知道那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竹門根本就阻擋不了來人,一把拉過有些失神的陳功,壓低聲音道:「走,從窗戶走。」
門外的人很快就破門而入,從窗口跳出的陳功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環境,便被人從背後狠狠地踹了一腳,直接撲倒在地上,隨後耳邊就傳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