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九再次醒來的時候面前站着一個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那人就站在床前,顧九感受得到他炙熱的目光。可是僵硬的好像被白綾撕扯過的脖頸由不得她翹首張望,紅簾被風輕輕吹拂着,讓她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再次看着這裏陌生的陳設,還有一身緋衣的自己顧九瞬間懂了,方才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幻覺,她是真的穿越了。
還記得一個時辰前剛剛醒來的時候看着頭頂上懸着的白綾,她嚇個半死,身體軟軟的從白綾上垮下來,早已不知道如何自處,嚇的昏了過去。現在看來是真的穿越了,而且身體裏還被人下了藥,只是不知道,照看着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僕從們去了何處。或許是因為下了藥的原因她們都放心的離開了吧,只是,這個站在床前不速之客,他又是誰?
「你是誰?」顧九啞聲問道,直覺告訴她,他絕對不會是這個房間的主人,房間的主人不必穿夜行衣,更不必蒙着面。
多年未曾開口說話的身體,此刻的開口,對這具身體來說顯得異常生疏。這一刻有些記憶也湧上腦海……告訴她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個啞巴……
男子的眼裏閃過一抹詫異,顯然察覺道與傳聞中不符合,不是傳聞晉侯府讓一個桃閣的啞女代替了晉侯的嫡女嫁給陰寡月嗎?
「你……」他略吃驚道,轉眼已閃身站在女子面前,他伸出手將她一攬入懷。
男子迎面而來帶着淡淡酒氣讓顧九覺得頭腦發昏,他個子並不高,甚至有些清瘦,半塊黑色的精緻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涼薄的唇,和天人般雕琢的下頜。
他伸手捏住顧九的下頜,讓她面對他,面具下的墨色瞳孔折射出熠熠光芒。沒有一絲屬於風塵女子的氣息,反而氣息乾淨,而且還不是啞巴……真是有趣。
「你放開我!」顧九極力地避開他的觸摸,可他的修長的手指卻趁機進入她檀口中,還不經意間攪弄起她的舌。
黑衣人面具下的鳳眸里閃動着一絲奇異的光芒,他的動作生澀而大膽讓顧九身子不停的顫抖,口中也被他的手指戳破了好幾處……
「我是採花賊你說我是誰?」他將唇貼在顧九的耳旁說道。
「嘶,小野貓!」突如其來的痛感,男子收回放在她口中的手。
「如果你是來殺我的我倒是願意相信!」掙脫開他的束縛顧九說道。
只是一瞬,這具身體的本來的記憶源源不斷的流入顧九的腦海,
顧九,長安城桃閣里的人都喚她阿九,是個啞巴,父親曾是江南的大商賈富甲一方,在大雍與西涼一仗中負責給將士們製造過冬的棉衣,大雍慘敗,不知是何人說軍用的物資出了問題,將那棉衣拆開來看,那白花花的厚棉花卻成了廢紙!
顧家全族入獄,本是要秋後問斬的全族人,得皇上憐憫只斬殺了她相依為命的父親和幾個叔伯。而顧九則入了桃閣。
桃閣,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樓。是歷代罪臣女眷的棲息之地,在這裏苟延殘喘着的有曾經的世家貴族女眷,裏面的女子多為往昔身份高貴者,或家道中落,或罪臣女眷,甚至還有前朝公主……
顧九也大致知曉自己來這裏的原因,被一個來自這個朝代晉侯府的年輕男子下了藥,被帶到了這裏還被迫穿上了嫁衣。
顧九從男子懷中掙脫出來,軟筋散的藥效將盡,力氣也漸漸大了。
黑衣人錯愕的望着眼前女子,心事被人猜中的滋味的確不好受,這一刻他想他或許不用殺她,可以和她玩玩。殺了她又如何,晉侯府還是會給陰寡月找來更骯髒的人讓陰寡月顏面盡失無法立足。
反倒是這個女人,似乎不是那麼讓人討厭,還有些有趣。
「還真是一個冷冰冰的女人!」男子暗哼一聲,唇角微微勾起,慢慢走向顧九。
「你要幹什麼?」顧九望着漸漸靠近的男子,「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要是他們發現你會說話,第一件事是殺了你,難道他們會讓你在明日堂還沒拜的時候講出所有的陰謀嗎?」黑衣人笑道,又慢慢的靠近她,吐氣若蘭,「你不會是冒牌的啞女吧?還是被誤抓來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