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擺脫了黑色的不明生物,但疑雲仍然籠罩在槍匠和約翰的心上。這片雨林的蹊蹺之處着實很多,每當二人的精神稍有鬆懈,新的異狀就會出現。好在此地不是沙漠,獲取食物和水源沒有太大的問題。否則在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基本的生理需求也得不到保障,約翰那廝隨時可能精神崩潰。
那段黑色的小插曲轉眼已過去兩個小時,這段時間裏槍匠和約翰沒有說太多話,兩人又恢復了上午的行進速度,就算感到累,也咬牙堅持,仿佛背後有什麼未知的危險正在追趕着他們。
不知何時,頭頂已是烏雲滾滾,看來一場大雨即將落下,與此同時,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片淺灘。
「我們得搶在大雨到來前過河,不然水位會漲。」約翰看着前面的情形說道。
槍匠朝水裏趟了幾步,回頭道;「現在水只到膝蓋,但走到河中心可能會齊腰深甚至是踩不到底。你確定要這麼幹嗎?我目測到對岸至少要趟三四百米,可能更遠,萬一走到河中心時開始下雨……」
約翰直接打斷道:「我們就會被困在那兒,既無法到達對岸,也來不及回來,上漲後湍急的河水會將我們沖走,是的,我知道,所以咱最好別再囉嗦,快點兒過去。」他說着就已朝前走去。
槍匠沒有再說什麼,緊跟上去。他心裏也清楚,如果大雨降下,要趟水過河就不可能了,剩下的兩種辦法。一是繞道,往上游去,看看還有哪兒的水位較低,河道較窄,但天知道這條河哪一段最窄,沒準這片淺灘就是兩岸間距離最近的地方,雨林里的降水又很頻繁,水位上漲後持續不退也很正常。
至於第二種方法,就是花點時間,造個簡易的筏子渡河,但萬一漲潮後河水很急,筏子和人一樣得被沖走,再者,下雷雨時待在寬闊的河面上非常容易遭到雷擊。
當然,還有第三種選擇,等在原地,雨停以後再做計較,不過從槍匠和約翰之前經歷的那些狀況來看,他們都是寧可繞道也不願停下腳步的。
雲層很厚、很低,雷聲很沉、很近。這都不是好兆頭,最多五分鐘,此地便是風雨如磐,到時這片淺灘可就成河底了。
而槍匠和約翰此時才走了三分之一,他們面臨着一個問題,是否應該立刻折返回去,現在應該還來得及,回到岸邊後至少兩人還能選擇繞路而行。
「你認為回去是個好主意嗎?」槍匠問道。
約翰果斷否決了這個提議:「不,我有一種很強的預感,後面仍然有危險,而且很近。這條河和這場雨,就是我們擺脫那些魑魅魍魎最好的一次機會。就算被河沖走,一路跌下瀑布,我也絕不回那一側的岸邊。」
「也許你是對的,不過……」槍匠說着話,雨滴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要順利過河,我們得加快速度。」
約翰回道:「那就拼了!」說罷乾脆往前一躍,遊了起來。
叢林中的暴雨是都市人難以想像的,淋在人身上的激烈程度,簡直就像拍爛俗電視劇時的那種人工降雨,男女主角不撐傘在雨中哭作一團,而鏡頭外停着一輛消防車……
約翰和槍匠從趟水改為了自由泳,眼下的情況不必再考慮保存體力了,目前的問題還只是水位激增而已,但再磨蹭個幾分鐘,很可能會出現急流或者食人魚群之類的情況,就算是能力者,到時也得玩兒完。
槍匠最初預估的距離還是比較準確的,兩分鐘後,精疲力竭的二人爬上了對岸的泥地,兩人一上岸,皆是臉朝上,胸口劇烈起伏,氣喘不止,這百餘米距離游起來可絕不輕鬆,他們連鞋都沒脫,河裏的水流也逐漸加快。兩人最終能安全上岸,不得不說有一定的運氣成份,要是他們在水裏多待幾十秒,或是上游忽然飄過來一棵斷樹,事情就難說了。
回望着身後的激流惡浪,槍匠只覺後怕。所謂的能力者,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也不過就是個人而已,他還遠未強到超人的地步。在有生之年,如果自己到了強級以上的境界,或許就有能力在這種境況前從容度過了吧。
雨越來越大了,水位繼續上漲着,這河岸也有被淹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