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芸娘怔了怔,姥姥和娘都坐在院子裏,二人見她進來都低下了頭,背轉過了身。
「姥姥,娘,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她慌忙問着。
「沒啥,沒啥,你去哪轉了一圈啊。」
秦氏轉身,看向了芸娘。
芸娘發現姥姥的眼眶和鼻頭都有些發紅。
她又看向了趙氏,趙氏也一樣,這二人都哭過了,因為什麼呢?
「我去莊子頭看了看。」
芸娘答着,又把遇見了蘭花和月香的事說了一下。
「中啊,她們都和你差不多大,往後你就住在這裏了,是該多認識倆人,能玩一塊去了。」
秦氏並沒有反對。
「娘……」
芸娘不放心的喊了一聲,她不知道趙氏為什麼哭,可她心裏有些發慌。
「沒事,芸娘,是娘同你姥姥說了會兒話,娘覺得自己太不孝順了,咋就能忍住這些年不回來。我真是……」
趙氏又開始嗚咽起來。
「別說了,娘也有錯,都過去了,我和你兄弟說過了,往後就在家裏住着,多時你都是娘的閨女,娘管你一輩子。」
秦氏眼眶也發熱起來。
「娘,是我不孝順。是我太不懂事。我對不住您。」
趙氏說着跪了下去。
秦氏上前來抱住了自己的閨女,用力的拍着趙氏的背。也哭出了聲。
「你個不孝的閨女啊,你說說你咋這狠心啊,這些年你可是想死娘了。」
看二人這樣,芸娘覺得心酸,母女的隔閡是解開了嗎?
自己出去一趟就解開了。早知道早該給二人獨處的機會了。
「姥姥。娘,別哭了。」
芸娘勸着二人,不知為何鼻子發酸起來。
「好。好,不哭了,你快起來,地上涼。」
秦氏攙扶起了閨女。
至此母女二人解開心結,趙氏的心內也去除了怨恨。
幾人又說了會話。
秦氏看看天兒,嘟囔道:「咋還不回來?往年這時候都差不多回來了,這咋還沒見人?你說說這不是急死個人嗎。」
她心急,芸娘也是有些心急的,不過她還坐的住。
「奶奶,大姑,大姐。俺們回來了。」
人未進家門,聲音傳來,芸娘笑了,這是栓子的聲音。
聽他聲音這大,叫的歡快,一定不會是後名。
「奶奶,大姑,大姐,你們快出來啊,看看這是啥。」
他到了家門口,還在大叫。
秦氏,趙氏和芸娘起了身,往門口走去。
門口站着栓子,不遠處走來的是趙春生和月季。
他們臉上都笑開了花,趙春生一隻手放在肩膀處。
芸娘看清楚了,他的手抓着東西,應該是背着一個口袋。
難道是糧食?這麼說是得了頭三名?
「奶奶,大姑,大姐,咱們家贏了,第二名,得糧食了。還有銀子呢。」
栓子小臉神采飛揚,那股高興勁掩都掩不住。
「噓,你小聲些。」
月季也到了近前,拉住了栓子,讓他小聲。
栓子吐了吐舌頭,可臉上的興奮勁不減,他實在是太高興了。
「真的得頭三了?」
秦氏感覺如做夢一樣。
年年落後,打掃祠堂,出力不說,還被罰,被人說閒話的滋味不好受啊。
「得了,得了,娘,大姐,芸娘,咱們進去說話。」
趙春生也一臉喜意,連臉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
進了院子,幾人也沒有進屋,就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趙春生把口袋放了下來,芸娘幾人上前看了看,裏面是小麥。
小麥顆粒飽滿,看着讓人欣喜。
「這可是小麥啊,打出來可是白面啊。」
秦氏的手不住的揚起小麥,小麥從她的指縫裏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