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看母女二人皆不同地方,只站在那裏相互的打量。
「娘,這就是我姥嗎?」芸娘拉了下趙氏的衣襟,仰頭望着她。
趙氏看了看閨女,紅着眼眶點了點頭。
「姥。」芸娘走了幾步上前去,沖秦氏喊着,眼內帶着絲激動,不管娘和姥姥有什麼舊怨,她們都是一家人,她希望這次能化解了。
「你,你是芸娘?」秦氏一把拉過了芸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眼內還帶着慈愛。
「咋這瘦?這個字也不高,渾身沒個二兩肉,你娘是咋養的你,就把你養成這樣,是不是不捨得給你吃啊,瞧瞧這小臉煞黃,真是的……」
秦氏嘴裏不住的埋怨着,可話里不難聽出她對芸娘的關心,她說完還摸了下芸娘的頭髮,就是這下,芸娘頭上的傷露了出來。
「這,這是咋弄的?咋都破皮了,還腫了,春花,這到底是咋回事?你給我說說。」秦氏的聲音有些大,顯示着她的不滿。
趙氏吶吶的沒說話,對於閨女受傷,她也挺歉疚的。
「姥,咱們能進屋說話嗎?這傷不怪我娘,說來話挺長的,讓我們進去說話吧,我娘背我走了老遠,挺累的慌了,讓她歇歇中不?」
芸娘拉住了秦氏的手,上前緩解二人之間的氣氛。
「那……快進屋,你這閨女也是,頭傷着了也不早說,快進屋去歇着。」秦氏沒再說什麼,往屋子裏讓着幾人。
趙氏默不吭聲的跟着,芸娘走着,手去被人拉住了,她回頭一看那沖天辮就知道是栓子。
「你娘真是俺大姑嗎?那俺是不是得叫你姐?」栓子好奇的問着。
芸娘伸手拉住了栓子,栓子抗拒了下,小聲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不能這樣拉我。」
噗,芸娘差點笑了出來,這才多大一點的小傢伙,怎麼都這樣迂腐的思想。
她伸手在栓子的頭上揉了兩下,才道:「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就老實聽我的,要知道我可是你姐。」
看着這樣的芸娘,栓子側頭盯着芸娘看了會兒,才道:「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不過他雖然這樣嘀咕,卻並沒有再反抗,而是任芸娘拉着,因為他能感覺到芸娘身上散發出來的好意。
月季只是看着並沒有出聲,她默默的進了灶屋,奶現在肯定沒時間管這些,她卻不能不管。
家裏日子艱難,就那麼些菜和糧食,若是糊了,不能吃,那他們就要餓肚子了。
芸娘一眾人進了屋子,秦氏讓眾人坐了。
芸娘跟着趙氏一起打量了下,屋內的擺設很簡單,除了生活的必需品,牀,木頭箱子,桌子,椅子啥的,別的幾乎沒有。
「那個,你們喝水吧。」秦氏手忙腳亂的從一個破舊的茶壺內倒了兩碗水推到了二人的面前。
「姥,您別忙了。快坐下歇歇。」
芸娘拉着秦氏讓她坐了。
屋內一時間又沉寂下來,都不說話了。
「姥,您想不想我和娘啊。」
芸娘又先出了聲,因為她怕她不出聲這屋子內的人都干坐到明日去。
「想啊,咋不想,我是做夢都想啊。」
秦氏說着悲從中來,不知覺的又掉了眼淚,她急忙拿袖子擦了擦。
「芸兒,你快和姥說說,你和你娘過的好不好?咋想到來看我了?今個還回去嗎?能不能在這兒多住兩天?」
秦氏的語氣很急切,她知道問閨女,閨女不會和她說話,可這個外孫女看上去卻是個伶俐的,應該能告訴她。
芸娘看了趙氏一眼,趙氏低着頭沒說話,不過看樣子並不反對芸娘說實話。
「姥。」芸娘喊了一聲,眼眶紅了,低聲說道:「我那個……爹他得急病沒了,他那個兒子張大壯不是個人,他把我和娘趕了出來,娘求他,可他根本就喪了良心,他推我,把我推到梯子上磕傷了頭。」
芸娘覺得叫爹有些拗口,可是在畫面里他對母女二人還是不錯的,不過她對於本主的親爹和後爹都沒感情,是為了說事情才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