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定,趙家人的心稍微安定下來。
「他莊大哥,致遠你們都還沒吃吧?你看看讓你們跟着我家瞎忙活,你們坐着,我讓芸娘給你們弄點熱乎的,你們墊吧墊吧肚子。」
秦氏這才想到二人應該還沒吃晚飯。
「不用,不用,這也不餓。不用麻煩了。」
莊頭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家裏出了事,他咋好再吃一頓。
「沒事,這都是現成的,我去熱熱,很快就好。」
芸娘去了灶屋,月季也跟了過去。
至於趙氏,芸娘讓她和趙春蘭進屋歇着去了,這一晚上發生的事,也夠她受的了。
屋裏的那碗蒸肉還沒人動,芸娘剛端上去就出了事,所以芸娘又把她上了籠屜,又放了幾個大饅頭進去熱了起來。
兩盤涼菜,兩盤熱菜,饅頭加上一大碗的鹹湯,芸娘給端了上去。
莊頭和陳致遠客氣了幾句,便吃了起來,他們確實沒吃晚飯,這會飢腸轆轆的,看着飯菜,這肚子叫的就更厲害了,芸娘做的東西好吃,他們也吃的香,就算是有事也得吃飽才行。
芸娘看秦氏的精神有些萎靡,姥姥畢竟上了年紀,昨夜沒睡好,忙活了一天,又遭受了這些,精神肯定不好。
「姥姥,您去歇會吧,和我娘還有姨娘一塊說說話也行,別在這熬着了,等我們回來了把事告訴您,不會有事的,您放心。」
芸娘勸着。
「我這心裏不踏實,哪睡的着啊。」
秦氏嘆氣。
「嬸子,去歇着吧,明個還得忙活一天呢。您要是倒下了,俺們這些晚輩可咋是好,您放心,這事還有俺們呢。」
莊頭也勸了一句。
「是啊,娘,您去歇會吧。不然這臉色不好看,明個二牛他們見了怕是要多想。」
趙春生也勸着。
秦氏無奈,和幾人又說了幾句,然後領着栓子和月季去了裏屋,雖然她們不一定會睡覺,可躺着也好,不然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得熬壞了。
這邊芸娘和趙春生幾人小聲商議着,一會兒去了陳家,遇到什麼情況該如何說。等等。以防有個什麼事,說不到一塊去。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四人和屋內的秦氏等人說了一聲,然後往門口走去。
莊頭並沒有離開,現在走他心裏放心不下,總得知道沒事才行。趙家現在都是女子,出了這樣的事,總得有個男人照看門戶才行。不過趙家都是女子,他不好留在屋內。所以他留在了趙家的院子內。等趙春生他們辦完事回來才會走。
芸娘跟着趙春生還有陳致遠往陳有義家走去。
晴天的夜晚,滿天星斗閃爍着光芒,像無數的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銀河像一條淡淡發光的白帶,橫跨繁星密佈的天空。這一切看上去很美,有種寧靜祥和的感覺,和芸娘的心情恰恰相反。
陳有義家離趙家不遠也不很近,有人陪同,芸娘還是覺得很快就到了。
在陳家的門口,幾人看了看。院子門掩着,推了推,沒推動,應該是上了門栓,從門縫往裏看。能看到微弱的燈光,院子裏沒有聲響,幫忙的人應該都走了。
趙春生輕輕的扣門。
「誰呀。」
好一會兒裏面才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是羅美玉羅氏的,不過有些嘶啞,應該是哭的。
「是我。」
趙春生應了一聲。
羅氏聽出是個男聲,可具體是誰,一則是她現在心不平,二則只兩個字,她沒聽出來。
「你是誰呀。」
羅氏又問了一句,她不想開門,已經晚了,她得好好和有義說說,好好商量商量該如何對付趙家,不想有人來打擾。
「我是春生。」
趙春生接了一句。
門哐當一下就打開了,羅氏借着月光看着門前的人。她的眼神有些發冷,臉上帶着怒氣,她以為是秦氏和趙春生來求她來了,那就能好好和對方說道說道了,可沒想到外面的三個人是陳致遠,趙春生和芸娘。她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