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看芸娘確實沒大事,才放下心來。
「那好,難受你可得和娘說,別忍着,娘給你請郎中。」
她還是叮囑了一句,然後去給芸娘打水,讓她梳洗。
芸娘不是特別的有胃口,早飯吃的並不多,看的趙氏直皺眉頭。
「姥姥,姨娘回來可是高興的事,要不咱們今日吃扁食吧,吃蘿蔔肉的,咋樣?」
芸娘提議着,現在這裏的餃子還不叫餃子,叫扁食呢。
「中啊,我也饞這口了,往年不到過年可是不捨得包頓扁食的,今個咱們包扁食吃。春生一會你去割幾斤肉回來。」
秦氏二話沒說答應了,她也開心。
「哦,哦,吃扁食了,吃扁食了,我要吃三大碗。」
栓子大聲的喊着,表達着他喜悅。
「讓娘破費了。」
趙春蘭眼一紅。
「說的啥話,一家人啥破費不破費的,芸娘本事給家裏賺了這老多的銀子,她又和那夫人說了好話,竟然沒要你的賣身銀子,家裏這下可寬裕了,天天吃扁食也夠,只是你也到了尋親事的年紀,還有芸娘和月季,我得給你們攢着,做嫁妝呢。可不能亂花。」
秦氏笑的眉眼都合不攏了,覺得自己現在過的才叫日子。
「我不急說人家,這錢給芸娘和月季攢着吧,嫁妝豐厚,她們也能說門好親事。將來在婆家也站得住腳。」
趙春蘭臉色通紅,可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並沒有立即嫁人的打算。剛贖身出來就嫁人的話,她覺得對不住家,她想在家裏多幫兩年的忙,好好儘儘孝道,要知道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再想幫村娘家可就難了。
「這事先不說,等有合適的再說。娘心裏有數。」
秦氏說完拍了拍趙春蘭的手。眼角卻看了大閨女一眼。
發現她雖然高興,可眼內也帶着淡淡的羨慕和哀愁。想來她也是不甘心的吧,她心裏定然還想着那趙有義,哎,害人啊。
趙春生割回了肉。放好了案板,清洗乾淨,然後開始剁了起來。
剁肉是個力氣活,要把肉剁碎沒把力氣可是不行的。所以他自願的幹了起來。
這邊一個大鍋燒開了水,大大厚厚的白蘿蔔片丟進去煮了起來。
這看火的活計自然用不到芸娘,有趙氏,趙春蘭和月季呢。
她趙了個搗蒜用的蒜臼,然後她清洗乾淨,把魚鐧放進去搗碎。
一股難聞的味道立即充滿了灶屋。
「芸娘。你這是弄的啥,咋這難聞?」
秦氏最先出聲詢問,還抽動着鼻子。顯然是不喜歡這味道。
「姥姥,您別覺得這東西難聞,這可是好東西,是秘方,等我弄好你就知道了。」
芸娘神秘一笑,她不打算和家裏說的太多。不是怕信不過家裏人,是怕她們擔心。也是因為她們實在,怕人問起說漏了嘴。
芸娘把搗好的魚鐧弄了出來,自己也嫌惡的抽了下鼻子,確實不好聞呢。
她甩了甩頭,頭有些暈沉。
看她這樣,月季和栓子忙過來給她幫忙。
就這樣幾人搗碎了幾味林子裏常見的藥材。
然後又把大料丁香一類的搗碎,都混合在了一起。
魚鐧的味道倒被遮蓋了許多,又在空氣中揮發了半天,倒也不顯得那麼難聞了。
芸娘找過了紙包把東西分開裝好,別說,這些還真不少,她竟然包了十來包。
芸娘吐了口氣,笑的眉眼彎彎,這次能應付過去好幾個月了,她也不必和袁府打交道了。心情還真是舒暢,一時連頭也不覺得那樣疼了。
眾人多少明白芸娘是為了什麼,趙春蘭更是清楚,這肯定是芸娘給夫人做的秘方配料。
她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為了自己,芸娘把絕密的配方交出來,不是至親之人怎會如此,自己欠她的,欠大姐的,容她以後慢慢償還了。
芸娘的秘方出爐,這邊一大鍋的蘿蔔也煮好了。
芸娘看了看,蘿蔔水的顏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