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着一些商號必須在限定的時日內完成一定的數量,當這些原料被人壟斷,而且平白抬高數成的價格,這些商號出去的成品藥物的價格又不可能提升。
這便不只是乘機發戰事財的問題,簡直就是踩着所有關中巨富的臉,從他們的口袋裏掏錢。
誰敢如此?
不只是各司的官員和這些關中巨富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只是關中出去了很多修行者,成為軍中的將領。就連長陵絕大多數修行地,每年都接受着這些關中巨富的資助。
唯一讓這些巨富沒有徹底發作的是,這名神秘人物擁有的錢財很恐怖,否則不可能如此雷霆的手段,悄無聲息就將許多藥材徹底買斷,而且這名神秘人物給了他們談一談的機會。
謝連應在數名關中重要人物的環擁下上岸,走向這小鎮裏最幽靜的一間客棧。
作為關中巨富之首,這種遭遇挑戰的事情,自然是以他為首出面商談,然而他此時憂心忡忡,心思卻並不在這上面。
岷山劍宗被滅後,他在岷山劍宗學劍的女兒謝柔不知所蹤,而之前,謝長勝也不知所蹤。
和一對兒女的消息相比,眼下這樁事情對他而言並不是最緊要的。
然而當他按照對方的要求,單獨一人走進這間客棧最深處的靜室,一個首先傳入他耳廓的聲音,卻是讓他一下子愣住。
「父親。」
這兩個字的聲音,無比熟悉卻又顯得陌生。
「長勝?」
謝連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昏暗光線籠罩里的那名年輕人。
他的鼻翼莫名的有些酸楚。
那可不是他魂牽夢繞整天擔憂着的兒子。
在那昏暗的光線里,昔日那個遊手好閒的兒子,似乎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
「用這種方式讓您來,獲得一個和您會面的機會,其實並不是生意和這藥材的問題。」謝長勝深深躬身,對着自己也日思夜想的父親行禮,然後輕聲說道。
「什麼意思?」
謝連應呆了許久,有些回過神來,「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怎麼能做得成這樣的事情?」
這種情形下的父子相見,謝長勝的心情很激盪,雙手在袖子裏微微顫抖,但是他的面容卻極為嚴肅,他沒有回答父親的這個問題,只是迅速的輕聲道:「鄭袖馬上要對我們關中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