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東鄉平八郎早早的便來到了「富士山」號上,此時艦上的水手們已經按照日本海軍的操典,開始了工作,為出航做着準備。
東鄉平八郎正打算向大家說些鼓勁的話,卻赫然發現,林逸青出現在了甲板上。
「東鄉君,人都安排好了?」林逸青看到東鄉平八郎,一邊審視着四周,一邊走了過來。
「是的,林君。」東鄉平八郎舉手向林逸青敬了一個西式軍禮,林逸青舉手還禮,站在了他的面前。
「今天我們的對手是『雷電丸』嗎?」不跳字。東鄉平八郎問道。
「不,今天參加演習的船,只有『富士山』號。」林逸青微微一笑,說道,「『雷電丸』號要參加另外一場演習。」
「什麼?只有『富士山』號參加演習?」東鄉平八郎一愣。
「對。」林逸青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我想知道,一艘船怎麼進行奪艦的演習?演習計劃是什麼?」東鄉平八郎驚奇的問道。
「演習計劃,我已經交待下去了。」林逸青詭秘地一笑,「一會兒出了海,東鄉君就會知道了,不過,希望到時候東鄉君不要吃驚。」
聽了林逸青的回答,東鄉平八郎更加驚奇了,他想不出林逸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他並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等待着答案自己出現。
只是東鄉平八郎不會想到,當答案來到他面前時,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我先下船了,東鄉君請正常巡航。」林逸青說道,「如果遇到身份不明的船隻,還請小心在意。」
「是!」東鄉平八郎知道林逸青這是在向他暗示這次演習的內容,會有一條船前來「打劫」,立刻大聲的回答道。
這一次畢竟是「奪艦」演習,做為反奪艦的一方,他無疑明白林逸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這樣吧!」林逸青和東鄉平八郎告別,然後便下了棧橋,來到了岸上。
看着林逸青的背影消失在了清晨的霧靄之中,東鄉平八郎不知怎麼,竟然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噤。
錦江灣,濱海靶場。
「雷電丸」號練習艦上,山本權兵衛跟在河原要一的身後,從艦首甲板上的艙口爬出,再沿着甲板向後行了幾十步,便走到了連接「雷電丸」艦上的飛橋——即露天指揮台和艦首甲板的舷梯前。
「山本君,我還有職責在身,只能送您到這裏了,南洲xians還在等您,便請您自己上去吧。」河原要一向着舷梯揚了揚手,微笑着用英語對山本權兵衛說道。
「河原君!辛苦了!」山本權兵衛沖他感謝的擺了擺手——對於河原要一這位同是出生於鹿兒島縣的海軍軍官,雖然他不是藩士出身,但山本權兵衛還是很喜歡他的,而這一點僅從山本權兵衛在「雷電丸」上所選的艙室和陪同人員上就可看出端倪。
自山本權兵衛作為西鄉隆盛的隨員登上這艘練習艦後,艦長上村彥之丞便將他安排在了軍官生活區中那間屬於眼前這位日本海軍準尉,「雷電丸」艦的大副河原要一的房間裏,而河原要一不但和他年齡相近,更是山本權兵衛此時將要「主管」的新式水雷戰隊的副手。有了這麼一層淵源,這兩個年齡相差不過歲的青年人這兩日的相處便也顯得頗為融洽。
待河原要一走後,山本權兵衛便自己沿着扶梯走到了飛橋上去。
「權兵衛?怎麼這時才來?」早已提前到了飛橋上的桐野利秋見到山本權兵衛,便立刻笑着迎了上來。
「剛剛在下面的機艙耽擱了一會兒,將軍您看,我手上的煤灰都沒有擦淨呢。」他微笑着對這桐野利秋揚起了手,手上果然還有些尚未擦淨的煤灰——他剛剛專門去機艙看了這艘軍艦的燃煤情況,還好,現在日本海軍還有機會以相對低廉的價格獲得質量較好的塊狀優質煤。
借着和桐野利秋寒暄的機會,山本權兵衛極快的打量了下飛橋上的人和景物——這是一個凌空架在「雷電丸」艦甲板上的方形平台,鐵木混合結構,在飛橋前後各有具梯子分別通向「雷電丸」首尾甲板,而在其上安裝了露天佈置的羅經和車鍾,還有一些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