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鴻倒退一步,沒想到鳳妤會突然出現,而從鳳妤的話中不難聽出她似乎早有準備,就像是守株待兔般特地在這裏等着她似的。
「夫人,需要我再問一遍嗎?」鳳妤的語氣一成不變,但四周的空氣明顯再凍結下來一分。
外面,半空中,暗衛與戴着斗笠的那名車夫的打鬥,還在繼續。
上官飛鴻衣袖下的手緊了緊。
下一刻,面紗下的神色頃刻間被平靜替代,上官飛鴻直視面前擋道的鳳妤,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冽之氣,一如當日在廢棄的陶相府對待了禪時一樣,冷靜而又不乏冷漠地回道:「怎麼,我回自己的家,不可以?還需要先向你匯報匯報,得到你允許?」
「夫人當然不需要向我匯報。不過,夫人既然知道這裏是你的家,現在又既然回家了,那從今往後就在這家裏好好留下吧。如今的外面,一直動盪不平,可不太安全,我這也完全是為了夫人你的安全考慮。」
「怎麼,你想變相的囚禁我?」
「夫人這話可就嚴重了。妤兒可擔待不起!」
「你……鳳妤,你最好馬上給我離開,別在這裏擋着與礙事,我並不想傷你,畢竟我與你之間並無恩怨,一切的事歸根結底也與你無關,你就當我只是回來看看曾經住過的地方。」上官飛鴻氣惱,不過又很快將這份情緒給壓制了下去,並不發作。
鳳妤不讓,擋着的身體紋絲不動。
「鳳妤,你真以為我只是一個人回來?你以為你真擋得住我?」
「鳳妤,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實在不想與你撕破臉,撕破了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鳳妤,別讓我再說一遍,馬上給我離開……」
「……」
每說一句,上官飛鴻壓制着的惱怒就升上來一分,語氣也變得越來越強硬,雙眼眯起,不想再耽擱時間。
這也叫不想撕破臉嗎?在鳳妤眼中,眼下已然已撕破臉了。而一直以來,在鳳妤的心中,上官飛鴻都是溫雅隨和而又淡然的,說話的聲音與語氣也一直都是那種清清淡淡平平靜靜的,腦海中還猶記得她當日對她說想留下來想培養修補與辛墨戈之間的關係一事。如今回想起來,再映着面前的局面,不免讓人唏噓,上官飛鴻也再不是之前的上官飛鴻。
其實,從知道上官飛鴻還活着,當年乃假死的那一刻起,他們所有人就不該對上官飛鴻放鬆警惕。
試問,一個在當年那樣的情況下選擇假死,並騙了所有人那麼多年的人,其動機與心機豈能單純?
既然這樣,那她佯裝失憶,一直不露分毫地跟在他們身邊,在重要時刻出其不意的給出一刀,也就完全不稀奇了。
外面那名帶着斗笠的車夫,很快不及暗衛,敗下陣來,被暗衛一掌打落在地,倒在門外大口吐血。
上官飛鴻餘光看到,眉宇便皺得更深了。
鳳妤沒有回頭,一直這麼看着上官飛鴻,幾乎沒有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