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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筆神閣 m.bishenge。com」
琴笙懸在她的上方,垂着眸,烏沉如海的眸光,一點點細細地描繪過她的眉目,那冰涼深邃的目光里似隱沒着她讀不懂,又令她心驚的情緒。
那些情緒來得那麼突然,在這樣的陰鬱的雨天裏,卻仿佛觸動某些潛藏在記憶里多年前的記憶。
「時間,過得真快。」琴笙淡淡地道,指尖停在了她柔軟的唇上,一貫低柔的聲音裏帶了喑啞。
仿佛在隱忍着,又在懷念着什麼。
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樹葉上,有冰涼的雨絲順着涼風飄進來,拂過他的臉,再落在她的眉梢眼角上,模糊了她的眼。
「十年生死,兩茫茫。」楚瑜有些眼神迷離,不由自主地輕聲吐出這一句詞。
楚瑜靜靜地依牆而坐,出神地望着窗外。
室內空無一人,窗外青瓦下細雨如珠簾,斜風悠悠。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色已暗,房間裏一片昏黃,她才微微動了下手腕扯了下懸掛在房檐上的鈴鐺絲線。
一道紅色的人影款步走了進來,站在她身後,將一卷細細的紙卷放在桌面上。
楚瑜望着窗外,淡淡地問:「陛下那邊收到我的訊息了麼?」
紅袖低聲道:「今日落雨,您放出去的梨花信味道雖然淡了些,但他們收到了,也準備好了,只等明日信號起,我會將陛下安全從府邸里送出去。」
「嗯,接應的人,在府外已經候着了,這裏是曜司的地盤,琴三爺的本事,不必我說你也知道。」楚瑜微微蹙眉。
琴笙這次襯着逸哥兒雙面戰事吃緊,將皇帝陛下哄入雲州軟禁為人質,逼得她不得不親身入琴家秀坊,讓她以身犯險本是逸哥兒不願見到的,卻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她既然決定入府,便要將事情做得圓滿。
紅袖面無表情地道:「我在三爺身邊伺候多年,自然懂得。」
楚瑜轉臉看向門外走去的紅袖,眼底里閃過一絲複雜,隨後忽然輕聲道:「紅袖謝謝你。」
「謝我什麼?」紅袖忽然頓住了腳步,聲音冷淡異常。
楚瑜才想要開口:「謝。」
紅袖卻不留情面地打斷了她:「謝我背叛主上,違背金大姑姑幫你這一回?」
她自嘲地冷笑一聲:「不必了,你要謝就謝封相爺有挑弄人心的好本事,能讓我爹投了他那邊,竟對我以死相逼,要我為你們所用。」
她頓了頓,聲音低冷潮澀下去:「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我爹。」
說罷,她仿佛不能忍受和楚瑜共處一室,轉身疾步而去。
楚瑜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着不再言語。
她轉身拿起那紙卷細細地看,上面繆繆幾行字,卻是自己熟悉的遒勁有力的字跡。
楚瑜心中微微一暖,隨後將那一張紙卷放進杯子裏,紙卷遇水即融,很快什麼都不剩下了。
她看向窗外,把杯里的水倒了,冰冷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那涼意幾乎滲心浸脾。
她忽然想起琴笙眼底里那些糅雜着細碎冰棱的溫柔。
三日後
春日裏淅淅瀝瀝,淋漓不盡的雨好容易小了,傍晚時,有悅耳的鳥鳴聲在樹梢響起。
一道窈窕的人影站在窗邊,手裏把玩着一隻精緻的碧玉簪。
鳥鳴聲起後,她微微仰頭看了眼遠處潮潤的樹梢,將碧玉簪插入髮髻,
攏了攏衣領,端起擱在桌邊的食盒,向院裏而去。
紅袖在一邊默默地撐着傘,只是若細細看去,就能發現她捏着傘的指尖有些發白。
一路穿過了曲折的迴廊,楚瑜遠遠地就看見金曜抱着劍靠在門柱上。
楚瑜走近,他便冷冷地看着她。
「我來見三爺,有事要與三爺談。」楚瑜開口。
金曜聞言,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