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如果說謙虛也要分類的話,大概可以分為表面上的謙虛和內外如一的謙虛吧。》小,..o
苟不會的謙虛是屬於前一種,他的謙虛只能體現在旁人還未曾見到他時,若是見了他的面,便能知道這個人,身上沒有絲毫謙虛可言。
之所以能夠在未見他面時能夠見得他的「謙虛」,沒有其他原因,只不過是他那顯得「淳樸」些的名字罷了。
不會。
雖名為「不會」,可是這世上能讓他不會的東西還真不多,琴棋書畫這種附庸風雅的把戲自然不用講,工、商、農、漁但凡是你能說得上來的東西,他不會的甚少,便是那民間的小調子,若是他心情好時也能開口哼上幾句。
既然不是謙虛之人,自然也不必將那謙謙君子之風了。在南雲城裏,若是你問城主府在哪裏,十個人中大抵會有三個不知道的,可是你若問金玉滿堂在哪裏,大概只有一個人不知道。
這唯一一個不知道金玉滿堂在哪裏的,必然是個傻子。
金玉滿堂,真如其名,從一進大門時門口兩側端坐的黃金獅子到入門時那朱紅色大門上的金鉚釘、金門環,甚至連那門房先生吸煙用的煙斗,也是金色的。
進了門去,再走到正廳的時候,景色便要換一個了,這次你滿目所見不是金黃,而是各種瑩潤之玉,有鵝黃的,有蒼翠的,有乳白的,有絳紫的……但凡是你能想到的顏色,這屋裏都有,即便你想不到的顏色,這屋裏也有。
僅僅說是顏色,那布條也能做出來多種顏色,自然也不是什麼稀奇,而這屋不簡單便不簡單在這些顏色可都是生在那玉石之上的,更難為可貴的是,一隻茶杯,一個筆筒,一塊鎮紙,也儘是那溫潤玉質,與門口處的那番張揚比起來,端的傲氣。
不錯,不是內斂,而是「傲氣」。
經歷了先前門口處的浮華,再進得這屋裏,看着明顯是經人刻意裝飾過的擺設,無論再怎麼裝得素雅謙和,那一開始時已經留下的震撼也沒有辦法隨之抹去了吧?
苟不會就住在這金玉滿堂之中,這一處地方還有個更世俗的叫法,名為「城主府」,他覺得既然是自己所住之地,當然要與其他地方的叫法不同了,更關鍵的是,無論叫什麼名字,都還得能夠體現出他自己的特色,所以他自三年前一開始當這城主時便已經另外在城內擇了其他地方修宅子了,不是為他自己而修,而是為將來這南雲城的城主所修,等哪一天他自己從這城主的位置上卸任之後,這好不容易做起來的金玉之地豈不是又得來回折騰了麼?是以,他倒是寧願新蓋下一座,到時候直接讓人去住便是,他自己卻不打算再次挪動了。
在這叫法上,也自然只許別人稱呼他這裏為「金玉滿堂」,而「城主府」的稱呼也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
明明這已經是全南雲城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今日來人卻似乎並不如何在意這金玉滿堂與這城主府有什麼區別,從一開始入城便這樣問,一直問到了苟不會本人跟前。
這人若是一般人那樣乾脆問一句「城主府在哪裏」也就罷了,即便是不知道路,到了苟不會跟前時也千萬莫提此事便是。
然而這一人不同,在路上來時他便惹惱了不少人,等來到苟不會跟前的時候,又一遍遍地提起這「城主府」,讓苟不會難得清閒下來喝茶的心情也變得糟糕透ding。
「師……師父……城……城……城主府……府,就挺……挺好!」感受着書桌後苟不會那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和自眼中投射出來的冷光,獨孤斷身上冷汗塌濕了一片,卻仍然兀自說着這話。
不是他不知道好歹非得要說下去,只不過是一進門時自己招呼了一聲「城……城主府……可……可是這……這裏」,正巧被苟不會聽到,一氣之下直接便讓獨孤斷每一句話說出時都將「城主府」這三字帶上,非讓他多長些記性,以後才會記得來這裏時稱呼「金玉滿堂」。
獨孤斷不覺得金玉滿堂的名字比着原來的城主府究竟好聽在哪裏,在他感受來看,改了名字之後這反而更難聽了,尤其是經他嘴裏說出來,三個字的「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