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千里之外的均州,宋季胥並不知道此時在別處還有人在議論自己,而這議論的話題未免也太過於幼稚了,什麼叫做「腦袋壞掉了」?他雖然在一些事情上並不如何高明,可是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至少說明他不傻。
雖然這背後離不開高人的指點,但作為一個不打折扣的執行者,他絕對是稱職的。
只不過此時的他看上去卻少了那份「自有靠山」的穩重與底氣,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上師已經連續三個多月都沒有消息了,吳先生也沒有上師的一點消息嗎?」他在大帳中來回踱了半天,向這帳中無人處問道。
說來也怪,分明便看得這軍帳之中再無他人,可是他這句話音剛落,卻有人回應他了,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沒有」二字,卻仍然可以確信這軍帳的其他地方必定有人藏着。
顯然,這個答案已經是宋季胥已經知道的了,而他這樣問也必然不是第一次了,反反覆覆地這樣問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表達什麼意思,但總歸有一個意思是明確無疑的:此時的宋季胥很需要上師的指引!
而這「上師」,自然便是裴譜了。
自從年前時裴譜離了均州,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有餘,裴譜卻一面未露,一句話的音信兒也沒有傳回來,即便是他的學生——如果也能夠算得上是的話——吳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實際上裴譜經常失蹤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關鍵是之前他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回個信來,現在三個月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可畢竟處於拿主意的時候,而這件事宋季胥很需要裴譜來幫他指點指點。
那麼,裴譜究竟做什麼去了?年前的時候,他追隨着李鳳岐的氣息去了一趟熙州,許下了半年之後殺花恨柳的承諾,這三個月以來的前多半段時間他與李鳳岐在一起,一方面防備着對方對宋季胥不利,另外一方面也在尋找着時機想要一舉重創對方;而最近的這十多天的時間,卻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去了何處了,自從李鳳岐將這上天開始有了「選擇」的能力,並邀他一起來阻止這件事之後,他便徹徹底底地從人們的視野里里消失了——準確地說,是從那些知道他的人的視野里消失了,大概除了李鳳岐便再無旁人能夠大概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個方向吧?
此時宋季胥找不到裴譜實在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只不過對於宋季胥來說,他找不到裴譜的損失或許比着其他人找不到的損失更大一些。這就好像是一根拐杖對於行動正常的人來說或許只是手裏象徵身份的權杖,或許是用來嚇唬惡狗的武器,可是對於一個行動不利的人來說,拐杖便是讓他走得快一些、輕鬆一些的工具,其重要意義與被當做裝飾、武器的意義還是略有差異。
很明顯,對於宋季胥來說,裴譜的重要性更要高於所謂的武器、工具,即便是說高於他個人的性命,若是能夠從裴譜這裏得到肯定的承諾,他也絕對會將自己的性命奉上,任由對方處置。
也便是因為這樣,對於宋季胥來說便比較容易出現兩個極端情況了:有裴譜時,他做事情不怕出錯,自己心中也有自信,表現得有魄力;當找不到裴譜的時候,他便畏手畏腳不敢放手施為了,很有可能會像現在一樣,眼睜睜地看着大好的機會在他跟前流走。
昨日有軍情暗報,衛州如今防衛空虛,原本幫助守衛的熙州五千沖煞軍,早在三個多月前便撤離了衛州,去向雖然不明,可是於衛州而言內部並無強兵戍守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宋季胥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欣喜,他當時只想將這送來情報的人當場剁了餵狗去!
三個月前的消息,直到現在才發現,難道這三個月中間那些負責刺探軍情的人都在過冬睡覺嗎?真是一群白痴!
不過,他也只能在心底罵一罵了,畢竟這件事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被匯報過來,於衛州而言也算是一樁不幸:他們開始的時候或許會提心弔膽擔心內部空虛的消息會被別處探知了去,可是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這種擔心必然會慢慢放鬆下來,以為事情做得相當隱蔽,對於突襲這等事情的警惕性也會降低很多——此時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