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何嘗不知道這王胖子其實是審不出答案的,他只是找個原由打他一頓。
做為現代社會來到此方世界的蘇辰,本心來說,他其實對王滿倉沒有太多不滿。
這人只不過是人家的家奴,貪墨的也是飛馬牧場的藥材,跟他一毛錢也沒有,自己犯不着拉低身段同這人較勁。
但如果換做原來的秋官的立場,這個死胖子罪過可就大了。
蘇辰可是記着,就是這個長着兩撇老鼠鬍鬚的傢伙,不但不給出藥物,還曾經有兩次慫恿着自己去南嶺尋藥。
「這是什麼用意?」
他可沒有忘記,在前身星星點點的記憶中,清清楚楚的記着……
當時的方老醫正,也就是前身的師傅,就是在南嶺採藥的時候遭遇伏擊,不但藥沒採到,反而受了致命重傷,硬撐着逃回牧場。
而秋官本人,也是被人在後背打了一毒掌,終日躺在上掙命,終於沒挺過來,被蘇辰靈魂附身。
從這一方面來說,方老醫正和秋官兩條人命,起始點就是因為王胖子的慫恿。
若是藥庫之中存放有藥材,何至於此?
因此,王滿倉絕對不能放過,不然,這具身體所懷怨氣很難消散,對靈魂徹底融合肉身不利。
對付此人,不但能從他身上順藤摸瓜得出幕後敵人,報仇血恨。
最重要的,還是能光明正大的追索藥。
這並不是治馬的事情,而是自己能否快速恢復先天修為,干係重大。
初來乍到,人地兩疏,難得有這麼光明正大的好理由可以弄到一批珍稀藥材,蘇辰那是怎麼也不肯放過的。
錯過這一次,他去哪裏尋找藥材?
真的靠自身採藥,卻是不太實際。
王滿倉的求饒、慘叫,聲音越來越小。
駱方悄悄的看了看蘇辰,見對方眼神無波,毫無所動,咬了咬牙,跟幾位戰士使了個眼色。
「不喊停就不要停。」
剛剛王胖子的算計行為,讓駱方也小小的丟了一個臉,如果不是本身實力強上一籌,肯定會被耍,這時自然沒有太多的同情心。
「打死他也交不出來。」
「不是交不出來主謀,而是不能交。」有人嘆息道。
就算是平日裏看不慣王財神所作所為的,此時也不禁兔死狐悲,大抵不過是感嘆下位者命如飄蓬……真的開口求情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蘇辰等了一會,見四處醫士眼中都有了一些不忍,心知到火侯了。
他體會着心裏一股若有若無的快意,向前兩步,走到了王胖子跟前,緩緩蹲了下去,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道:「到這時,你還不交供嗎?」
「人生於世,同樣的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也談不上誰比誰高貴,你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為了別人的錦衣玉食,讓自己丟了性命,太過不值啊!從今往後,那些人每天美妾,夜夜歡歌,而你呢,卻是永墜阿鼻地獄,再也無法享受了……」
蘇辰聲音柔和,輕輕道來,如同春天花開,朝陽升起。
讓人心裏不由得想起那些美好的事情,勃勃生機如出土嫩芽一般在人的心裏生根成長。
幾位牧場戰士都不用指揮,自動停下了行刑的棍棒。
四周圍觀之人全都唏噓不已,毫無疑問受到了感染,覺得生命可貴,絕不能如此輕易拋擲。
沒有人甘願自我輕賤,那些無助的世故與圓滑,淡去無痕,有那麼一剎那,所有人都被蘇辰一番話激起了心頭熱血。
這種感覺,就如有一人在身邊揮着鋤頭大聲叫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時心氣難平,不吐不快。
還沒等眾人想得清楚,只聽得蘇辰繼續開口:「說,你把藥材運到了哪裏去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會找那人的麻煩,暫時放你一馬,你也能快活的繼續做藥庫管事,豈不快活?」
眾人心裏一楞,心想這話騙小孩,只要王胖子交供,那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