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的動作很快,在徵得蒼夜的同意後,便火速行動,飛快點齊兩隊共三十名值守的武衛,與鄭管事和蒼夜一起,浩浩蕩蕩的朝着那座不詳的宅院行去。
到了那座宅院的石階前,蒼夜臉色就為之一變,先前自弒禪樓離開時,他沖得有些急忙,以至於這扇大門一直敞着,甚至在臨走前他還運用神魂透過朱漆大門,觀測了門後的那面影壁一番,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但此刻,這扇朱漆大門卻是關得嚴嚴實實!
趙安與鄭管事面面相覷,最後望向蒼夜,因為按照蒼夜先前所言,他離開時較為匆忙,根本來不及關大門,但眼前的實際情況卻正好和他說的相反。
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趙安連忙打圓場,道:「這說明不了什麼,或者在夜武衛離開後,有人關了大門。」
「安哥所言有理,我們先進去看看。」
鄭管事順着話頭應了句,便取出鑰匙,拾階而上,將朱漆大門打開,隨後的眾人魚貫而入,很快就看見了宅院前庭的空地上聳立的那面刻有《群狼噬虎圖》的影壁。
蒼夜眯着眼,神魂一跳,眼瞳中紋篆流轉,霎時間,眼前的影壁便出現了變化,一片濃郁的血光中,十七團黑色光繭靜靜的趴伏其中,沒了先前的嬉戲鬧騰,卻有着一種強行克制的蠢蠢欲動。
「這影壁莫非有智慧,竟懂得趨利避害?」蒼夜察覺到這些黑色光繭的變化,心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隨着眾人一道。繞過影壁,直奔弒禪樓。
一刻鐘後。眾人穿過那條長長的廊道,來到了池塘邊,棺材形的弒禪樓已然在望,但領路的鄭管事卻停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拿眼角餘光不住的瞄向蒼夜。
隔着池塘,可以清晰的看見對面的弒禪樓附近的土地被收拾的十分平整乾淨,沒有一根雜草,與蒼夜所言的荒草叢生截然不同。
「這個……也許夜武衛看錯。或記錯了,沒什麼大不了。」趙安打了個哈哈,忙不迭的打圓場,給蒼夜遞台階下。
通常遇到這種情況,只要稍有頭腦的人便會藉此下坡,若是再一意孤行的死撐,必然會招致嘲諷,淪為笑柄。
然,蒼夜並沒有順勢下坡。而是深深的看了趙安一眼,搖搖頭,一臉凝重。
「不,我不會記錯。」說完。他抱着趙萌萌繞過池塘,徑直向弒禪樓行去。
「我去,什麼人吶。謊報情況不說,在事實面前還死要面子硬撐!」有一名武衛衝着蒼夜的背影啐了一口。唧唧哼哼了一番。
「閉嘴,你自己想死不要拖累大家。」一個隊長模樣的武衛聞言眉頭一皺。衝着這名口出不遜的武衛低吼,「昨天上午的事情,你現在就忘了?這一位是你能隨便評價的?」
「隊長,我只是覺得他沒事找事做,浪費大家時間,心裏不爽而已。」這名武衛嚇了一跳,還待反駁,就將四周投來的目光都變得不善,連忙住嘴,只是眼中的不忿卻是越發的鬱結。
「先跟上去看看。」趙安臉上出現了標誌性的笑容,一馬當先,向蒼夜追了過去。
其他人見身為管家的趙安都如此,思及昨日便傳遍整個趙府的小道消息,他們自然也不願意落後,紛紛跟隨,只留那名不忿的武衛滯留原地。
弒禪樓門前,一根三人合抱粗的門柱旁,蒼夜蹙着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卻見無論是門柱還是地面都乾乾淨淨,沒有絲毫血跡,更別說高度腐爛的屍骸,白骨之類的東西。
可先前自己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場景又是怎麼回事?那一頭撞死在門柱前,屍首迅速腐爛的人究竟是誰?還有那幾隻飛來啄食血肉的黑鴉又在哪?
蒼夜的思緒剎那間紛亂無比,那個「鄭管事」斷氣前扭頭望來的詭異笑容又浮上了心頭,耳畔隱隱有尖銳刺耳的詭笑響起,似要刺破耳膜,鑽入腦顱。
「夜武衛,你看這……我們是不是該撤了?還是你想在探查一番?」趙安走到蒼夜身旁,見他臉色僵白,額上冷汗淋漓,便小聲問詢道。
只是此刻的蒼夜恍如得了魔怔般,僵立原地,渾身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