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洞穴足有數丈高,顯得甚為寬敞,裏面清幽一片,不知深幾許。
立足洞穴邊緣處,拓跋明華反而有些躊躇起來。
要知道那槍魔便坐鎮於此,誰知道會從哪裏冒出來?空間狹小,與之相遇的話退都退不及,凶多吉少。
他這一猶豫,卻見到走在前頭的慕容霏霏身形只略一遲滯,隨即朝着洞穴深處疾掠而去。
「慚愧……」
拓跋明華嘟囔一聲,自己竟沒有對方一個女子果敢,落了下風。當即奮起一股意氣,不甘示弱地緊隨其後。
一邊走,一邊小心提防,傾聽周圍動靜。
想來也是奇怪,明明槍魔便在裏頭。可一頭巨猿跑了進來,梁丘峰跑了進來,然後就是他們兩個,這進進出出的,聲響巨大,緣何槍魔突然間銷聲匿跡了似的,毫無反應了呢。
疑竇叢生,卻是顧不得細想。
約莫走了一刻鐘時間,前面豁然開朗,光亮照人,仔細一看,原來到達了一處寬敞的石室內。
石室明顯是從石山腹部掏出來的,三四百平,風格粗獷,並不顯得空曠,裏頭竟豎立着好幾尊石頭雕像。
數一數,足有九尊之多。
九尊雕像,有四尊人形,皆手執兵器,昂然而立;剩下五尊,形象猙獰,奇形古怪。或渾身利刺橫生、或頭角崢嶸,手足體貌,似獸非獸,亦人亦獸。
正是妖魔。
拓跋明華大吃一驚,實在沒想到裏頭會存在這般光景,透出一股難言的鬼魅來。
人族和妖魔的雕像,緣何會並存於同一間石室當中?
原本水火不相容的雙方,化身雕像卻並肩而立。太古怪了。
他再仔細端詳,凜然發現九尊雕像面目一片模糊,都是原始的石頭,五官沒有雕刻出來,根本認不出雕像的真身來歷。
當目光從雕像上離開,便發現了其他人的影蹤。
靠近東面的一尊妖魔雕像前。擺一方蒲團,槍魔端正坐在上面,雙目死死地盯着身前的雕像,一動不動,整個人都仿佛成為了一尊雕像。
而西面一尊人族雕像前,則坐着梁丘峰;至於那頭巨猿,卻恢復了袖珍形態,站在梁丘峰右肩之上。
只提前一步的慕容霏霏,居然也站在一尊人族雕像前面。仰着頭,入神地端詳着。
「咦,難道這些雕像,都是武題載體不成?」
拓跋明華心思大動,也抓緊時間走過去,立刻發現這間石室頗不尋常。空氣中自有氣勢,加之人身上,竟產生一種束縛的作用。體內真氣運轉一下子變慢,凝聚在經脈里。難以運轉。
禁武!
他即刻有所明悟。
怪不得梁丘峰慕容霏霏他們不怕和槍魔同處一室,原來還有這些因由。
天地之間,奧妙無窮,很多地方或天然或人為,往往存在些極為特殊的規則,從而形成某些限制。讓人不能隨心所欲行事。
除非擁有的力量能夠直接改變這些規則,否則便只能依循而為。
然而能夠形成規則的事物,蘊含的力量何等磅礴巨大,豈是隨便能改動的,也許到達了武神之境。才有可能。
此間石室的情形,禁武規則的源頭,應該是人為居多,設置了陣法禁制在此,只籠罩這片空間。離開後,則不受其約束了。
拓跋明華放下心來,先顧盼一番,然後選擇了一尊人族雕像。
此像高約一丈,身材魁梧,雕刻得極為傳神,渾身衣衫仿佛正隨風飄揚,衣角都盪了起來。
它手中把持的兵器,屬於奇門類,是一隻三尺月鈎。雖然為石頭雕琢而成,但這石頭如同玉石,質地細膩,隱隱有懾人的光華滲透而出。由此可知,便知道用來雕像的石頭品類非同小可,絕非普通之物了。
可惜的是,雕像的面目沒有被雕琢出,少了一些意味。
拓跋明華收攝心神,見其餘三人都沉浸在觀摩雕像裏頭,沒有異動,想必沒甚危險。他也動了心思,意念萌生,要探索入雕像中。
「不對……」
這一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