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自不用說,都是火樹大廈承建商的工人,從心理上會和金樹集團近,本能地牴觸鬧事的村民。而現場的村民乍一看也確實看不出異樣,仔細一看卻能發現有幾個明顯不是村民的人混跡在村民之中,雙眼亂轉,在人群中不停地走動,伺機而動,顯然,是隨時準備煽風點火,激化事端。夏想心中大概有了主意,即使他知道也許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個黑洞洞的陷阱在等着他跳,但既然未了,既然他是下馬區的區長,他就要對下馬區負責,對下馬區的投資商負責,對下馬區的百姓負責,明知前方是地雷陣,或是刀山火海,形勢迸發之時,也要毫不猶豫地挺身上前。
做人,要有人格。
做官,要有官德。人格為為人處世之本,官德為為民請命之本。
康少燁邁着四方步走了過來,表面上一臉焦急,眼神之中的幸災樂禍卻逃不過夏想敏銳的目光。不過一見到夏想,康少燁還是一臉急切地說道:「夏區長可算來了,白書記不在,就等您來主持大」夏想明白,言下之意是,出了大事,也就等他來背黑鍋。
夏想不動聲色地問道:「康書記,區分局今天誰值班?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警察到現場?還有,通知消防隊沒有?」康少燁一愣,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他沒有夏想的基層工作經驗豐富,夏想在安縣擔任了兩年的副縣長,可不是白當的,又和工人們同甘共苦一段時間,見識過許多突發事件,對於突發事件的處理,心中底氣十足。當然康少燁也並非沒有一點經驗,他什麼都沒有安排,並非是他全然不知道,而是他根本不想處理。
非不能也,實不為也,說到底,他就是要等夏想到來,由夏想發號施令,就由夏想的承擔全昝責任。
夏想見康少燁的表情就知道他來了寧天,實際上屁事沒幹,除了說了一堆廢話之外,對整個事件的進展,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幫助,不由心中性火。不過現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就又問道:「金紅心在哪裏?
「領導,領導,我在這裏。」金紅心一路小跑來到夏想面前,身後跟着晁偉綱「我剛才去和村民解釋去了,結果沒有任何效果……已經通知了消防隊了,應該馬上就到。」
夏想就有意地看了康少燁一眼,康少燁不敢接夏想的目光,將頭舡到一邊,當起了鴕鳥。
晁偉綱也是急着向夏想匯報:「吳區長也到了,他正在聯繫公安局,和雙方接觸,勸說雙方保持克制,初步穩定了局勢……」
夏想就又多看了康少燁一眼,然後說道:「港得和紅心做得不錯,合理,及時,值得肯定。陳錦明,你將工地負責人找來,我有話問他。
工人們有一定的紀律性,比村民好控制,首先要保證工人們情緒的穩定,才能將事情控制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一旦發生大規模持械衝突,流血還是小事,萬一出了人命,火樹大廈不但開工遙遙無期,說不定連他的政治前途都會受到牽連!
現在是樓上有人要自焚,樓下兩方對峙,一觸即發,而且老天也趁機添亂,一陣狂風大作之後,天空開始飄起了雨絲。
初秋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秋風秋而一起,氣溫也是下降極快。天一冷,又是風雨交加,人群就一陣躁動,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剛剛緩和一點的形勢又陡然緊張起來。
一個工人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臉被雨水打濕了,用手擦臉時,手中的工具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彈起來之後,始在了對面村民之中,立刻引來了村民們一陣大呼小叫。「媽的,想-動手?」「工人們準備打人了,鄉親們,抄傢伙!」「他娘的,外地人還敢來我們小斗村撒野,打他***。「對,佔了我們的地還不給錢,把他們打跑!」
一個人高馬大的村民趁小工人不注意,一腳踢過來,當即將小工人踢倒在地,痛得滿地打滾。幾名工人大怒,手持鐵鍬就要衝上去報復吳港得挺身而出,站在中間,大喊一聲:「住手!」
他背着雙手,一臉冷笑:「瞧瞧你們,啊,瞧瞧你們的熊樣,真沒一點出息。掉地上一個扳手就嚇成這樣,就想打人?別以為不敢抓你們進看守所,看守所的空房間多得是,你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