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對他沒興趣。」
「沒興趣?那你穿成這樣來這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溫庭兒冷冷笑這說道:「黎盛夏,誰不知道你們家填不完的空缺?是想要堂頤看看你落魄的樣子,好讓他再幫你補那些永遠都補不完的洞吧?」
「溫**,你想得太多了。丟出去的東西,撿回來會覺得噁心。」
黎盛夏話音未落,就看見尹堂頤剛好才前面走過來,並且正巧聽見了她說的那幾個字,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之後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溫庭兒的身邊,摟住了溫庭兒的腰。
這還是尹堂頤第一次主動,溫庭兒心下一喜,立刻挑釁地看向黎盛夏,得意洋洋地勾着笑。
黎盛夏看着曾經最愛的人身邊站着的不再是自己,專屬於自己的位置也已經被人攻城略地,不由得感到心口悶痛。
他的眼底仿佛漾起了一層冰,將他曾經的溫柔都包裹在了那層薄冰之下。
丟出去的東西……
是啊,他是她丟出去的東西……
尹堂頤輕輕掃過她的全身,只見她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她半張臉頰,雖然不施粉黛,依舊傾國傾城,只是身上的水藍色禮服一邊的肩帶斷掉了,赤足踩在甲板上,手裏拎着一隻鞋子,看起來的確很狼狽。
他倒是希望她是來砸場子的,不過她這般狼狽,倒是令他以為,她對他還有什麼情愫。
尹堂頤的母親邱海棠聽見動靜,也朝着這邊走過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黎盛夏,眼中的嫌惡無法藏住……
這個女人又來做什麼!
邱海棠撥開人群,來到黎盛夏的面前,所有厭惡都寫在了臉上:「黎**,不知你今日不請自來,所為何事?」
邱海棠咄咄相逼的表情,令人很不舒服。
黎盛夏勉強鎮定地說了兩個字:「路過。」
「路過?最好只是路過而已。」邱海棠的眼中輕蔑並未減少,言語中還有濃濃的鄙夷,仿佛她是一塊沾上了就甩不掉的牛皮糖。
這個女人拿了錢離開了她的兒子,說好了不會再來禍害她的兒子,現在居然又出現在這裏。怎麼可能只是路過?
看她是對她的兒子還沒有死心吧!
黎盛夏自然也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她寧可自己盛裝打扮過才出現在這裏,至少不會那麼狼狽,明明真的只是路過而已,都不能令人信服,令人無法相信她沒有非分之想。
「看看你穿的都是什麼,就算只是路過,也至少莊重一些!」
邱海棠見黎盛夏沒有說話,不悅地追加了一句,她的眼中藏不住的不屑,無疑是在說,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狐狸精。
黎盛夏緊緊握着拳,她敬她是長輩,更是尹堂頤的母親,所以不曾對她說過什麼難聽的話,可是她卻總是處處針對自己,仿佛不在她臉上看到『無地自容』四個字就不會作罷。
黎盛夏的身體隱隱顫抖,全場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都因為邱海棠那幾句話全部轉移到了黎盛夏的身上。他們眼中的輕賤、曖昧、猜疑,各種表情,令她覺得窒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尹堂頤竟走到她的面前,對她說道:「我帶你去換件衣服。」
他竟為她挺身而出?黎盛夏詫異地看了看他,不知他是出自對陌生人的善良,還是對於舊情人的眷戀。
他們分手的畫面那麼慘烈,依舊曆歷在目,那麼強烈的愛恨,甚至把所有美好都撕成了碎片,他為什麼還是沒有對她不管不顧?
她回過神來,淡淡地回絕了他:「不必了。」
他卻好像沒有聽見,理所當然地伸出手,溫柔地抓住她的皓腕,再次重複,「走吧。」
黎盛夏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他狀似波瀾不驚的眼瞳里,有着難以掩蓋的落寞之情。
她的身體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他還是原來的他,可是她,早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她的阿頤再也不是她的了,而她也已經沒有資格擁有他的溫柔。
她掙脫了他的掌心,對他說道:「我自己會走。」
他被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