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並不知道範增內心的想法,他只是覺得既然陛下都沒有說什麼,那他何必多此一舉,徒惹陛下不喜。
早朝之後,士族子弟便知道紙張降價一事勢不可擋。
「你說,暴君這是想要做什麼?」
一處農家小院內,張良和一人相對而坐。
說話的那人舉起了紙張,在張良面前晃了晃。
張良拿過紙張,他是在前往邊境的時候碰到此人的。
「韓平,有事說事,拖延時間是最愚蠢的。」
被稱作韓平的年輕人微微一笑,將紙張放在了桌上。
「張先生身為昔日韓相之孫,難道不應助我一臂之力嗎?」
張良微微抬眸,眼中滿是複雜之色,想到了先前皇帝說的話。
「說笑了,良還有要事要辦,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韓平心中暗嘆可惜,他是很欣賞張良的計策的,只可惜對方不肯幫助他。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讓別的人得到張良。
「那真是太可惜了——」
張良心中忽然一寒,幾乎用了平生最為速度的身法,躲過了韓平的一擊。
「你竟然想要殺我!」
張良不敢置信,要知道他可是韓國人,也是如今抗秦的主力。
現在對方想着的竟然是把他給殺了,這和內訌有什麼區別?
在關鍵時刻內訌,這是瘋了不成!
「張先生,這是韓王的意思,平也不過是聽令而已。」
韓平拿着斧頭,往下一劈。
張良咬牙,以韓平的武功,他當然可以躲過去,但怕是要受到不小的傷害。
然而就在瞬間,一顆石子打過來,瞬間打開了斧頭的方向,讓張良平安無事地躲了過去。
韓平眼眸一冷,臉上的刀疤更顯得猙獰。
「沒想到,張先生竟然也有如此小人之舉!」
張良簡直要被氣笑了,你一言不合要殺我就是聽令,我用了計策躲閃就是小人?
「出來吧。」
張良也懶得繼續和韓平拉扯,直接將暗處躲着的人點了出來。
只見那人穿着粗布麻衣,一張臉則是丟入人海毫無記憶點,平平無奇。
但無論是張良還是韓平,都不敢小看此人。
畢竟方才,就是此人救了張良。
張良看向來人:「是他讓你來保護我的?」
那人點了點頭:「是,主人說了,勢必要保護到張先生得到答案為止。」
韓平聽着兩人說的話,根本就是一頭霧水,瞬間就惱怒了起來。
「還在這裏裝不認識呢,吃我一斧頭!」
張良心中一緊,卻見那人不慌不忙直接抓住了韓平的小臂,然後往下一扭。
「咔」得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出,韓平嘴裏頓時傳出了慘叫聲。
若是以往,張良或許還有同情之心。
但對方都來殺自己了,他要是還同情對方,豈不是愚昧了?
等到韓平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後,護衛又隱身到了別的地方。
張良面色複雜地站在韓平的面前。
「原本以為,大家想要同我的復國之心是樣的。」
「可現在看來,或許是我想錯了。」
「我不殺你,你告訴韓王,我不會回去了。」
張良離開了農家的小屋,回頭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韓平。臉上有些遺憾。
韓國就像是這件屋子,已經不是昔日的韓國了。
他留戀的那一切,不過是他人用來控制他的把柄罷了。
不知為何,張良想要去邊境的心思也有些淡了下來。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去一趟。
否則,就顯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等到張良和護衛離開後不久,韓王派來的人便找到了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