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哥?」江浮看着門外的人。
黑色兜帽,黑色口罩,背着個巨大的長條形箱子,褲腳和靴子濕漉漉的,眼神冷冰冰的,如果不是手裏拎着兩份芋圓海石花,她大概會覺得他剛剛去演《雨夜殺人狂》了。
「你也在。」他聲音軟了幾分。
剛剛給自己蓋上被子的蒲秋白騰地坐起身,「找我有什麼事?」
「我又不是來勾搭你的好妹妹的,用得着這麼驚恐?」他開玩笑地晃了晃手裏的塑料碗,「在落棠巷附近的美食街買的,來一份?」
蒲秋白端起塑料碗和隨打包附贈的液體勺,沒跟他客氣,「你要的資料在黑色文件夾里,自己拿走。」
「謝謝小秋哥哥,晚安。」他拎着文件夾走人。
蒲秋白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稱呼真是比某個乾妹妹的「小白哥」更讓人頭皮發麻,連帶着碗裏甜甜的蜂蜜水都泛起一絲酸味。
「你以後離他遠點,他不正常。」
從單轍問他要的那些資料來看,這人簡直就是玩家中的異類,異類中的瘋子。
雖然他不大了解這瘋子背地裏搞的計劃,但不妨礙他阻止自家妹子跟着跳進去。
「轍哥有什麼問題嗎?」
蒲秋白擰眉,「問題很大。我看過父親後台的資料,他從十年前開始,就是『方舟計劃』的玩家了。而且,他也是唯一一個,不符合遊戲年齡劃分的玩家。」
原則上,「方舟計劃」不允許十六歲以下玩家參與,可十年前,單轍也才
「十年前,那不就是剛剛開服。」江浮也有些面色凝重。
按年齡算,那還真是地獄開局。
清明時節,春雨紛紛。
江意燃帶着花到了西園公墓,替惜惜清理了一下墓碑上的灰塵和雜草,一個人聊了一會天。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瞥見遠處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江仲誠捧着一束太陽花,走向一座墓碑。
隔得有些遠,她走了過去,猜測是不是江仲誠過世的情人之類的。
男人放下花,沒說話,直接走了。
江意燃盯着墓碑上的名字,有些疑惑。
江世璟。
沒聽過的名字,但墓碑上的時間很巧合,正好就是她母親凌希慈過世那天。
當年在醫院,凌希慈生下了江世錫後就血崩而亡,怎麼可能會憑空多一個孩子?
帶着滿肚子疑惑,她回了山下的車裏。
「姐,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江世錫關心着。
江意燃搖了搖頭,「沒什麼。」
看着江世錫的小臉,她也有些心神不寧。
當年凌希慈的產檢報告她也看過,她肚子裏只有江世錫一個,那個江世璟
「小錫,哄哄你姐,別讓她太難過。」凌牧疆開着車,離開墓園。
江世錫點了點頭,握住姐姐的手,「姐,別太難過了,這個世界還有我這個弟弟陪你。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拋棄你的。」
「嗯。」江意燃點點頭。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駕駛座上,有些低氣壓。
凌牧疆很安靜,目光裏帶着幾分陰鬱。
「二哥,你怎麼了?」
「想起那個二貨手下,沒什麼。」他隨口道。
孟綿,那個看起來傻傻的捲毛。
凌牧疆一向不近女色,能讓他這麼惦記,還挺有本事。
一車人突然安靜,大約是氣氛有些沉悶,江世錫索性開了把遊戲,拉了江意燃組隊。
周五,江浮請了假,去了劇組。
今天是小演員進組的日子,小演員叫閔弘毅,大眼睛,長得虎頭虎腦的,很符合小說里女主的聰明兒子的特徵。
今天要拍的是女主的兒子小橙子第一次在自己家見親爹的劇情。
「閔寶只需要在這個位置,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