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縣,清晨霧氣瀰漫。
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影,行色匆匆。
某個巷尾,一間酒肆,有裊裊炊煙,熱氣騰騰。
棚子下,幾個爐子燒着通紅的火焰,溫着熾烈的酒,酒香撲鼻。
旭日初升,霧氣朦朧間,一個身影漸漸走近。
摘下草帽,放在桌子上,朝爐火旁忙活的老漢喊了一聲。
「來三兩酒,二斤肉。」
「好嘞,您稍......」
老漢正麻利地應一聲,手上的活計卻停了下來。
轉頭望去,待看清來人。
手上的酒勺落下,連忙撩起衣服下擺。
「大人!」
說着,就要跪下去。
陳淵擺了擺手,笑了笑,「這些虛禮就不用了。」
「肚子餓了,趕緊上酒菜。」
「哎哎,好。」吳老漢趕緊將酒菜上桌。
然後給陳淵倒了酒。
陳淵將一杯酒飲盡,「啪」地落下杯子。
熾烈的酒水隨着喉嚨滾動,化作一股熱流流轉,令人毛孔張開。
「好酒!」
說着,看着笑着站在旁邊的吳老漢,
「老吳,你釀酒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坐吧!」
老漢俯身「哎」了一聲,坐下。
「大人這是剛辦事回來?」
「嗯,有畜生食人心肝,在山裏追了兩天。」陳淵又倒上一杯酒飲盡。
然後大口吃肉。
着實餓壞了。
老漢看着陳淵狼吞虎咽的樣子,渾濁的眼中有股莫名的情緒。
沒說話,只是默默給陳淵倒酒。
「我讓你打聽的事有消息了嗎?」陳淵問。
「回您的話,隔壁雲麓縣前不久確實發生了妖禍,死了不少人,所以縣裏最近湧現了不少流民。不過..」老漢正色低聲。
「不過什麼?」
「不過那裏好像出了個神教,鎮壓了妖禍,還廣施粥,不少人聽了消息,又趕了回去。」
「神教?」陳淵放下了筷子,眉眼一跳。
很熟悉的味道。
隔壁縣出了妖禍,導致流民,說明事態失控。
現在出了個神教,大行其道。
說明一個問題。
隔壁縣的巡山校尉,已經失去了控制權。
更有可能,沒了!
這對陳淵來說是個很不妙的消息。
本來他就是孤軍奮戰,現在隔壁縣都出問題了。
處境堪憂!
他感覺到一種急迫感。
剛才突破的心境又蒙上一層陰霾。
還遠遠不夠。
他必須在麻煩找上自己前,儘可能加快主線任務。
「好了,我知道了,其他的呢?」
「小老兒已經備好了。」說着,老漢從懷裏掏出幾張紙。
上面的字,遒勁有力。
顯然與賣酒老漢的身份不符。
可亂世浮萍,誰又說的清楚呢。
「這是小老兒最近打聽到的事。」
「好,辛苦了!」
陳淵將這些紙張收入袖中,隨後起身,
「給我再來五斤肉,我帶走!」
老漢趕緊忙活。
最後雙手將肉沉沉交到陳淵手裏。
「大人,您要保重啊!」
陳淵擺了擺手,身影漸漸消失在霧氣中。
而身後的老漢,伸頭張望着。
半晌,才嘆了口氣,迴轉灶台前。
..............
青山縣東,甲子坊。
陳淵剛進入甲子坊,清冷的縣城在這一刻變得鮮活起來。
出去做工的,出攤的,打更的,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