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裝傻的問道:「忘了啥事?啊,大伯娘你是想說我二嬸兒娘倆的喪事嗎?定在初五後下葬,具體哪天還沒找人看黃曆呢,到時候我再通知你們。」
大過年的說這話,王氏頓時臉一沉。
秦山花卻拍桌訓斥道:「大過年的提你娘家的晦氣幹啥?你侄子和你表妹都給你拜年了,你還不快給壓歲錢。」
「我為啥要給?」沈瑤反問。
「大川在的時候都會給,他們不是小輩就是比你小,往年二川兩口子都有的,他不在家你這個做媳婦的不給做周全了!」
秦山花不滿意的道:「沒爹娘教養,就是不懂事。」
本來也不打算久留的沈瑤,聽到這話氣的連一刻的和平都不想裝了。
「大姑大過年的一再提及我爹娘,就是有教養,就是規矩嗎?死者為大,我爹娘就算不在了,那也是正經親家,你一個外家的姑奶奶裝什麼大頭蒜?」
沈瑤起身拍拍衣裳,生怕把灰塵帶回家似的,嗤笑道:「我好歹是新媳婦頭一年進門,你們的規矩好,咋不見有人給我壓歲錢呢?我不給,也是隨門風!」
秦山花被噎的說不出來話,指着沈瑤想罵人又找不到好理由。
寶姐兒見狀,捏了捏紅包,塞給全哥兒後,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全哥兒立即爬到秦老太身邊,把紅包塞了回去,萌萌的道:「錢錢給太奶奶留着花,全哥兒懂事,不要。」
小孩子童稚的話語,但凡是個聽得懂人話的大人都會臉紅。
連三歲的娃兒都知道懂事不要壓歲錢,他們大人卻逼着新媳婦往外掏,臊得慌。
「兒砸乖,回去娘就給你個大包,讓你數一晚上那種。」沈瑤笑呵呵的抱起全哥兒,另一手牽着寶姐兒,傲嬌的離去。
不管這些人多想要她手裏的銀子,也得有本事摳的出去才成。
不過沈瑤想起沒有看到秦五樹一家子,不由得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問,他們的交情也不深不是?
「咱們去三奶奶家嗎?」見沈瑤不是往回家的路走,全哥兒問道。
「嗯,邀他們去咱家過年去。」沈瑤笑道。
「大姑奶奶不是善茬,你不用對她客氣。」寶姐兒突然來了一句?
沈瑤很想反問一句,自己哪兒對秦山花客氣了?
「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聽,省的吃暗虧。」沈瑤問道。
「我是不想我爹繼續被她挾恩圖報,可不是為了你。」寶姐兒小聲嘀咕着,倒是不用沈瑤催促,就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一遍。
從他們爺仨回村後,秦大川得知秦山花過的不好,便殺過去把大姑父一頓胖揍,把人揍得服軟了後便拿銀子給秦山花開鋪子。
在秦大川娶親之前,前前後後給秦山花的現銀就得超過一百兩,但沒見過對方的針頭線腦,甚至秦山花每次回娘家這邊來都要從秦大川那順走一堆東西。
寶姐兒小也攔不住,只要秦山花哭訴自己為了救侄子搭上一輩子的話,秦大川就會讓她如意,從未失靈。
「所以,你爹現在被她纏磨的也不剩下啥恩情了吧?」沈瑤問道。
以秦大川的能力,秦山花想要合離甚至再嫁都能過的好好的,偏偏她一心只想搜刮侄子,還認為是理所應當的。
別說恩情會有磨平的一天,秦大川但凡不念及親情,秦山花就是被夫家打死也只需要掉幾滴鱷魚眼淚,就能讓人說他感恩。
男尊女卑的時空啊,秦山花是被她親爹給許出去的,並非是秦大川主動『獻祭』了姑母。
在世人眼中,窮人家賣個閨女救下長孫再合理不過。
「我不知道。」寶姐兒搖頭,她沒去想過這個問題。
沈瑤本也是閒話,說話間已經到了三房,這個話題不適合再說。
可才進了院子,沈瑤便聽到孫氏火冒三丈的罵聲。
「秦五樹,這是我最後一次忍她,你大姐挑我的不是我能忍,但說我閨女就不行!一個字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