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章放出豪言,下一瞬,看向雲綰,這丫頭的臉色比在岐山時蒼白不少,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雖然嘴上一直罵她逆徒,心裏終究是心疼的,他不願意自己成為她的負擔。
張四章走上前,老眼裏滿是堅定:「丫頭,丹方你留着,讓那個什麼巫皇保護好你,明晚別來了……老頭子……不想拖累你。」
雲綰受不了他這種交代後事的語調,眨眨眼,笑道:「沒事,你很快就會被我拖累回來的。」
張四章一怔,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什麼意思?」
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道:「不急,你很快便會明白。」
「走吧,我帶你離開。」眼見着天色便要大亮,蕭秦忍不住打斷師徒二人的話。
天亮前,他必須把雲綰送回宮殿,絕對不能讓司空傾發現雲綰曾經消失過。
蕭秦拿出一粒青色的種子,種子落地,破土而生,長出一株似蛇的藤蔓,藤蔓開出花朵之際,雲綰被推到花前。
臨走前,蕭秦再次警告她:「回去別耍花樣,張四章還在我手裏。」
雲綰一笑,緩緩道:「你放心,我是妖女,只禍國殃民,不會害自己的師父」
她都被他說成禍國妖女了,不造點孽都對不起這個封號。
言罷,雲綰自行跨進花朵的甬道中。
蕭秦琢磨着她最後的那句話,眉頭緩緩皺起,這個死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是想把今晚的事告訴巫皇,讓巫皇來懲治他?
半會,他搖搖頭,不,不會的。
張四章還在他手上,除非雲綰瘋了,才會冒這個險!
然而,他算錯了。
雲綰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威脅,她更喜歡的是威脅別人!
藤蔓在地下蜿蜒生長,片刻,便把她送回居住的宮殿。
此時,天已大亮,雲綰一落地,便高聲喊道:「來人。」
不過瞬間,內殿便閃出幾名侍女:「巫後有何吩咐?」
「捎信給巫皇,我要見他。」
聞言,幾個侍女都是一愣,抬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這段時日以來,巫皇一有空便來看她,而她都避而不見。
今日是怎麼了?竟然主動提出要見巫皇!
足足有一刻鐘的功夫,侍女們才醒過神來,慌忙奔出殿外,給司空傾送消息。
盞茶的工夫後,司空傾便衝進內殿。
「綰兒……你……你肯見我了。」看着端坐在床榻前,淡淡望着他的雲綰,司空傾心裏溢滿喜悅。
他的綰兒,終於肯見他了!
司空傾欣喜的往前走去,雲綰眸光漸冷,秀眉漸漸蹙起。
瞅見她寒了臉色,司空傾心下一抽,終是停住腳步。
他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太急進,不能太急進!
綰兒好不容易才肯見他,他不能再讓她生厭。
「綰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看着她憔悴的臉色,司空傾心裏滿是愧疚。
若不是他讓白夜封印她的修為,她的身子也不會越來越弱。
「師父被蕭秦抓了。」雲綰開門見山。
「什麼?」司空傾眉峰緊攏,眼裏裝着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蕭秦一直想要鬼醫門的丹方,他差人送信給我,讓我把丹方交給他,若不然,便殺了師父。」
「他差人送信給你?信呢?。」
「我很生氣,便燒了。」雲綰眼圈一紅,嘆道:「你若信我,我的話就是證據,若是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我信!」司空傾急了,他生怕再質疑雲綰,她又會不理他。
那會……要了他的命。
「綰兒,你放心,我一定把張四章安全的帶回來。」
司空傾許下承若,立時喚出羅剎軍,帶着他們,浩浩蕩蕩的殺到蕭秦的蠱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