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掐了好一會兒徐迎歡的人中,徐迎歡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有氣無力的祈求道:「王管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回吧!」
王金枝沒有理會,這種從骨子裏形不正的人,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何況自她打理錦繡坊第一日起,她就囑咐過眾人,在外需謹言慎行,萬不可壞了錦繡坊的名聲。
她不僅視錦繡坊的規矩如無物,打着錦繡坊的旗號欺壓鄉里砸錦繡坊的牌子。
甚至看了眼徐迎歡,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的人,若是不予以處置。在繡坊內,又何以服眾!
王金枝轉身道了句:「走吧。」便丟下徐迎歡母女要走。
「王管事!」婆子突然撲來,抱住王金枝的腿哭道:「是我不懂事,不關迎歡的事。您就大人有大諒,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如果犯錯都不需要承擔後果,這世界豈不亂了套了!」王金枝掙脫出來,沉聲道:「她不是兩三歲的孩童。這麼大的人了,自然得為自己的言行承擔後果。沒有將她除名,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寬容!」
「這」婆子急了。
為了把閨女送進錦繡坊,她掏光了家底,還欠了人情。
原想着她在錦繡坊闖出些名堂來,以後就算是私底下給人行個方便啥的,不僅能把之前掏光的家底掙回來,或許還能就此改變徐家的命運,從此逆天改命。
再者,錦繡坊時常出入有錢人家,還盼着她被哪家老爺公子相中,就此鯉魚躍龍門呢!
若是就此被趕出錦繡坊,所有這一切,所有之前的付出,不都統統化為烏有了嗎?
不行!她不甘心!
看着王金枝的背影,她決定兵行險招!
「王金枝!你這就是公報私仇!裝什麼深明大義啊!」
解決不了的矛盾,那就把矛盾升級!
只要把這事鬧到錦繡坊的東家面前,興許還有迴旋的餘地。
王三狼小聲道:「金枝,別理她。她就是故意想把事情鬧大。」
「三說得對。走,咱們還得送大哥呢。」王五猁道。
王金枝卻是一言不發的把懷裏的小糰子,交到王三狼手上,轉身走了回去。
來到婆子面前,她搖了搖頭,沒理會婆子,直接停在徐迎歡面前。
「王管事。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方才衝撞了老夫人,我可以下跪道歉,求您別斷了我的活路。我父親因病無法謀生,弟妹又尚且年幼,全靠着我這點月銀過活。我若是丟了這份活計,我們一家老小就沒有活路了。」
此言一出,周圍一些人就投來可憐的目光。
當然了,也有人沒有被她柔弱的外表蒙蔽。
「真會裝!明明方才還一副不得了的樣子,如今嘗到了厲害,就立馬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就是!這種人就不值得可憐!」
「真噁心!」
王金枝卻是看着徐迎歡笑了。
「徐迎歡我問你,你也覺得,我是公報私仇?」
「我、我不敢。」一聲不敢,已然道出了心中所想。
王金枝長嘆一聲,彎腰一把扯下她腰間的荷包,在她眼前晃啊晃。
此時就有驚呼聲道:「那是什麼布料啊?這般奇異!」
而徐迎歡的臉色,也在一聲聲驚呼聲中面如死灰。
「怎樣?我還是公報私仇嗎?」王金枝問。
徐迎歡直搖頭:「不是!王管事沒有公報私仇!還、還請王管事高抬貴手。」
王金枝看了看荷包上的繡的迎春花,將荷包收進了袖子後,轉身道:「明日,去賬房算清你的工錢。看在你家不易的份上,不會再追究其它。希望從此事中吸取教訓,別再重蹈覆轍。」
「謝、謝王管事。」徐迎歡跪地磕頭道。
然而沒曾想,王金枝剛要走,徐迎歡的娘就伸手把她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