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蛇頭的瞬間,陸韻的身體被那尾巴抽中在腰腹,這一瞬間,陸韻感覺自己差點被腰斬。
甚至有那麼幾秒鐘,她感覺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
在知覺回來的同時,痛覺更加洶湧。
她咬着牙,悶哼着,雙手繃直,拿出尾後針刺入石柱上。
本該可以穩住身體的尾後針,像切豆腐一樣,劃開一大塊石塊。
身體猛地往下墜落。
意想不到的發展讓陸韻胸腔中的心臟在激烈跳動,她呼吸反而沉了下來。
秀目中不見慌張,唯有鄭重。
重新穩住身體的陸韻,看向尾後針剛剛刺入的地方,那裏石柱外表被剝開,露出了中空的內里。
似是一個洞穴。
蛇類特有的嘶鳴聲打斷陸韻的思索,她忍着身體撕裂的痛苦,在這石柱上掏出無拙,砸下。
石壁震顫,一大塊石壁碎裂,露出後方的洞穴。
這裏應該原本就有一個洞穴,可長年累月的,那些植物交織將這裏覆蓋,形成了和石柱外層差不錯的表層。
乍一看是無法分辨的。
陸韻這動作是無比危險的,她甚至沒能避開翼蛇下一次的攻擊,活生生將自己半個肩膀交到對方的嘴裏。
蛇牙刺入血肉,她能感覺到半邊身體在麻痹,左手無力垂落。
無拙被收起,此刻的她,身體懸空,完全是借着翼蛇的咬合才沒有摔下去。
血液染紅半邊身體,陸韻右手握着尾後針,對着那豎瞳刺過去。
通體漆黑的尾後針,在空中划過幽暗的光芒。
陸韻出手的角度很刁鑽,她以自己的身體為遮擋,劍芒閃爍的同時,劍已近在眼前。
翼蛇不想變成獨眼瞎,它咬着陸韻,腦袋一擺,就將她往石壁上撞過去。
而這,正是陸韻要的目的。
身體重擊石柱的剎那間,尾後針再出。
刺向的是翼蛇咬着她肩膀的嘴巴。
那麻痹的毒液侵蝕身體,靈力在拼命抵擋,可她很清楚,這一擊後,她的右手也將失去行動力。
禍水東引失敗,但是聲東擊西成功了。
翼蛇下意識鬆開陸韻的身體,而陸韻繃緊身體,重心往後,任由自己落入那漆黑的洞穴中。
從外面看,洞穴黑幽幽的,不見底,更不見地。
身體墜落的途中,她見到那翼蛇跟隨而來,龐大的身體擠進這石柱中,顯得擁擠。
預料中砸在地面事情的沒發生,陸韻發現自己的身體還在往下墜落。
到此時,她才有些驚訝。
本以為這洞穴不會太深,可誰知道,這石柱竟然整個中空!
蛇毒在吞食思維的最後一刻,陸韻看到那翼蛇豎瞳中生出的惶恐不安。
它好像也不知道石柱的秘密。
黑暗的空間中,不見光亮,潮濕的地面,一隻只老鼠般的小妖獸圍繞一個人類。
它們吱吱吱着,是在商量怎麼啃食眼前這個將死的人類。
四肢盡斷,神思不在。
昏迷的人無法應對外界的情況。
其中一隻小妖獸有了主意,它走到陸韻的大腿邊上,嗜血的雙眼中是對肉類的恨意。
在它想要咬碎這還新鮮的血肉時,黑暗中有聲音響起。
一步步的,靠近它們這裏。
這些藏在陰暗中不敢拋頭露面的小妖獸們,吱吱吱的抱團,往後縮着。
可空間就這麼大,能躲到哪裏去呢!
在普通人無法適應的黑暗中,小妖獸將來客看的分明。
黑白相間的毛髮油光水滑的,頭上的「王」字紋若隱若現。
可是一頭虎類妖獸,且還是一頭幼獸,看着很容易拿下。
「吱吱吱!」
屬於小妖獸特有的交流,它們看着幼虎的眼神不再畏懼,甚至是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