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蘭這麼一打岔,蘇月漓也沒了心情玩鬧,她起身捏了個傀儡決兒,懶懶念道:「想我所想,做我所做。起!」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便宜夫君雖然昏迷了,但潛意識裏存在的意志甚至比正常人還要強。
第一次的時候用傀儡草控制他,那是他潛意識毫無防備才讓自己鑽了個空子。
現在再想要只用普通傀儡草,已經「請」不動他了。
傀儡決兒念完,又過了片刻,君鳳昀適才坐起來。
蘇月漓拿毛巾給他擦了把臉,把湯藥遞了過去。
君鳳昀閉着雙眼,精準地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真乖!」蘇月漓調侃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又拿毛巾給他擦了擦嘴。
赤果果的目光沿着他精緻眉眼一寸寸往下,像是在欣賞一件人間瑰寶。
「上天真是不公,把這樣的容顏給了你,還讓不讓別人活了。不過話說回來,老天爺對我還是挺公平的,把這樣的人兒給了我。呵」
她能想像,倘若君鳳昀沒有昏迷,要是被自己這樣調侃捉弄,保不齊要翻臉的。
此時此刻,她倒是忽然有些慶幸。
「你說我要不要讓你醒過來呢?如果讓你醒了,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聽話了?」
她邊說邊把東西放到矮几上,又接着道:「自己把衣服脫一下,我給你好好檢查檢查。」
君鳳昀又不動了。
蘇月漓「嘖」了一聲,跪坐床頭扒下了他上衣,道:「又不是沒見過,怎麼還護着呢?」
她這一上手,君鳳昀倒是沒有反抗,任憑她三兩下將自己剝了個精光。
別說現在屋裏沒有旁人,便是有,她蘇月漓也不會覺得害羞,畢竟此時的君鳳昀在她眼裏,最多就是個頂着一張絕美臉龐的疑難雜症患者。
除了好看之外,一無是處。
癟癟的胸肌,緊貼肋骨的皮肉,還有咳,還有麻杆一樣的兩條大長腿,這身材確實是不怎麼符合她的審美。
給人晾了半天,仔仔細細地看了精光之後,她才開始診脈檢查。
脈搏平緩,並無什麼異樣波動,只是比人睡着的時候還要輕一些,仿佛隨時都會過去一樣。
胸腹處有一道她小臂長短的疤痕,這條痕跡看起來不止一年多。
將他翻了個身,蘇月漓低頭再看,其後背大小的傷疤不下十條,後腰那道尤為顯眼,清蘭說的傷及腰骨的應該就是指這裏。
蘇月漓上手摸了摸,看疤痕的程度,這個傷勢的確挺重。
但是還不至於變成植物人,最多就是下半身行動不利,要是有她醫治,慢則半年,快則三月,也能下地行走。
最有可能導致昏迷的情況是顱內淤血,只是她看過君鳳昀後腦勺,並不見明顯的傷痕。
也就是說,不論外傷還是內傷,她都沒有找出君鳳昀昏迷這麼久的強有力病灶。
連她都檢查不出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疑難雜症了。
「怪哉。」她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自語道:「看來只能做一個全面檢查了。」
不過,她的醫療空間裏雖然什麼都有,包括現代化的針劑以及各種醫療器械,檢查儀器等,但是有些東西未必能用。
來到這裏,她還沒顧得上這些。
「算了,還是先睡覺吧,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
將君鳳昀身子放平,並隨手扯了條被子給他蓋上,自己翻身進了裏邊。
這一覺睡得又挺踏實,睜眼即天亮。
剛想活動下筋骨,猛地發現自己正躺在君鳳昀的懷裏。
她清清楚楚地記着,昨晚上兩個人分明是睡在兩個被窩裏的。
雖說她睡覺不怎麼老實,應該也不至於
罷了,摟就摟了,摟一下也不為過。
這麼一想,她又理所當然地往人懷裏拱了拱,別說,這男人身上還挺暖和。
她沒躺多久,房門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