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四皇子提出以封地為賭注時,李耀心裏就十分不悅。
封地乃是皇帝賜予皇子成年之後的生存之所,怎麼能夠隨便當成賭注。
原本沒等四皇子說完,李耀就已經想要發怒了。
可剛要開口,就聽到四皇子竟然要求李銘將江南道治理的如同以前一樣,此後三年要與此前賦稅相同。
又將到嘴邊的話強行咽了回去。
江南道乃是大魏最為富庶之地,可以說整個大魏將近一小半的賦稅都是來自江南道。
此次水災,朝廷雖然不會拿出多少銀錢救濟,可減免賦稅卻是在所難免的,這一點就算是李耀也不敢違背。
若是減免賦稅,恐怕大魏的國庫就會減少相當大的一部分。
因此,江南道受窮,則國庫就會受窮。
若是國庫受窮,恐怕修建觀翠宮的進度就會受到影響。
因此,李耀聽到這個約定也是心動不已。
若是李銘真的能夠讓江南道恢復賦稅,那麼不光可以及繼續修建觀翠宮,就連邊關的軍備也可以調整一下。
若是李銘沒有這個本事,但是他又簽下了軍令狀,那自己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打壓太子。
甚至可以將李銘直接壓制在江南道,讓他遠離京畿重地,失去儲君的權柄。
這一點就算是唐嘯仍在京城恐怕也是改變不了,畢竟是李銘自己簽的軍令狀,唐嘯作為常年在邊關帶兵打仗的將軍更是應該知道軍令狀的含義。
這個賭約怎麼看自己都不虧,自己都是受益的一方。
而且,怎麼看短時間內將江南道恢復到以往的水平恐怕都是不可能的,看來自己這下有足夠的理由罷黜太子了。
想到這,李耀點頭道:「既然兩位皇子都沒有異議,那朕也不好駁了你們的面子,既然四皇子願意,那就按照四皇子說的辦吧。」
看到李耀點頭支持,四皇子心裏也是樂開了花。
「按照我朝祖制,只有皇子才能獲得封地。若是這封地給了太子,那以後大位不就是我的了?這筆賭約怎麼看我都是穩賺啊。」四皇子暗想道。
可在一旁將整個事情都見證了一遍的大皇子此刻確實內心疑惑不已。
「不對啊,按理說這麼燙手的山芋別人扔出去還來不及。我這二弟怎麼這麼着急着上前接下。」
「難道其中有鬼?他又有什麼貓膩?」
「不行,四弟這弱智恐怕還不知道這是太子的圈套。」
「我必須阻止太子。」
大皇子暗想。
「父皇,此舉不可啊!」想到這,大皇子說道。
「哦?有何不可啊?」
李耀十分希望這個賭約能夠成立,而且大皇子剛才的一番話語本就惹惱了李耀,因此李耀也是沒有給大皇子好臉色。
大皇子知道此刻自己不宜出頭,可是心裏的疑惑使他即使知道不可為也要為之。
「封地乃是國君賜給皇子分封的土地,怎可拿來當賭注隨意交換?」
「而且,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江南道此次水災乃是千年未有之大災,此行想要賑災至少需要三年。」
「太子怎可長期遠離京畿之地。」
大皇子有理有據的說着。
站在一旁的李銘此刻不禁腹誹不已。
「多管閒事!」李銘心裏暗罵。
不過李銘又不好表現得目的性太過明顯,否則的話很容易引起四皇子和李耀的懷疑,只得說道:「嗯,大哥說的也有道理。此番賭約確實與祖制不符。」
「那不如就此作罷吧。」
李銘故作輕鬆的說道。
其他大臣聽到大皇子今日反常的表現也是議論紛紛。
「不對啊,這大皇子難道也投入到太子麾下了?」
「不應該啊,大皇子怎麼幫着太子說話了。」
「是啊,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