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一噎,低聲道:「夫人,在外人面前,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依娜別過頭去不看他,也沒再擠兌他。
顧念笑了,「伊桑先生,我先替你把個脈吧。」
伊桑輕咳一聲,點了點頭,也沒拒絕。
兩人坐下,顧念搭上了他的脈搏,專注的切着脈。
確實如她所猜測的那樣,無法生育的問題在於伊桑。
這個弱精症還是中度的。
他能讓依娜懷上一次孩子,也算是奇蹟了。
顧念收了手,對上伊桑期待的目光,說道:「伊桑先生,你確實有病。」
伊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連忙問道:「那能治得好嗎?」
「可以。」
伊桑一陣激動,「真的?」
顧念點頭,又說了一句,「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一月兩月就能治好的,估計需要一年兩年的光景。」
這種弱精症不像別的大病小病,只要動個手術或者怎樣就行。
他的身體需要調理,這有個過程。
短期內她不敢保證可以治好他。
聽到這話,伊桑的眼裏閃過一絲狐疑。
「顧醫生,你該不會是為了要回米粒,故意在誆我吧?」
顧念看着他,「我可以拿我的職業生涯對天發誓,如果我誆你,那麼我這輩子,下輩子都當不了醫生。」
她的目光澄澈而坦然,讓人無端信服。
伊桑掃了一眼被厲抱在懷裏的米粒,明白這一行人來這裏的目的。
「顧醫生,我知道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我想你們也猜出了我把米粒帶回國的目的。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可以放棄撫養米粒。」
他鬆了口氣,顧念的心也跟着一松。
但卻沒有徹底放下心來。
因為他的病不是能立竿見影的治好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理。
那麼在這段時間裏,他是不是依舊想把米粒拘在這裏?
沒等她想明白,耳邊就傳來厲的冷嗤聲。
「伊桑,你只是米粒的堂叔,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跟我們討論米粒的撫養權問題?」
厲是一刻都不想把米粒留在這邊。
只想馬上把人帶走。
伊桑的臉色沉了下來。
「厲,我可以對顧醫生和陸總好脾氣,不代表我可以容得下你!去,把米粒抱走。」
他讓僕人去抱米粒。
僕人應聲上前。
厲卻沉着臉一腳踹向走過來的僕人。
「誰敢抱走米粒?顧醫生,陸總,我們走!」
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顧念和陸寒沉的眉心同時一蹙,都覺得厲太衝動了。
原本他們已經跨出了第一步,讓伊桑鬆了口。
雖然還不能確定能不能馬上帶走米粒,但只要再想辦法磨一磨,說不定就有機會馬上把米粒帶走。
可現在,厲這樣做,直接把事情再度變得複雜起來。
「我看誰敢把米粒帶走!」
伊桑厲聲呵道,緊接着幾個黑衣保鏢迅速出現,將厲幾人團團圍住。
厲怒目而對,「伊桑,趕緊讓他們讓開,別逼我動手!」
伊桑冷冷一笑,「厲,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大白天你私闖民宅,這樣的行為就等同於盜竊。你覺得你到底該不該怕?我要不要打電話讓警方來處理這件事?」
「你」
「厲!」
陸寒沉打斷了他的話,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厲抱緊了米粒,強壓下怒意冷着臉沒吭聲。
伊桑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安夏,「安夏,去把米粒抱過來。」
安夏其實有點怕厲,怕厲像剛剛踹僕人一樣踹自己一腳。
但伊桑發了話,她也只能硬着頭皮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