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這幾日注意到她的異動,她仿佛也在查自己,她查,任她查,只不過,不想她捲入一些麻煩中來。
第一次,他在安州街頭把話挑明,她還是繼續跟蹤他,於是,他乾脆就反跟蹤她,抓住她一些把柄,或許就知道怕了,也不再淌自己深陷的這趟渾水。
本來,安州街道上同行,他已經有意試探過她的感情,知道她已然放下。而在山頭他反跟蹤她的那日,她又突然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
他有些無奈的同時,又擔心自己真的會信,因為他的心門對她並未上鎖,她一扣門,也許就能進來了。
怎麼能被打亂了軌跡她一進,他只能退了。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對於感情,他心空了一個巨大的洞,深不見底。
在他還是凡人的時候,他曾是六皇子宋玹,父親孩子眾多,漠視了他,母親是被搶婚,因着對父親的恨,也連帶到了他身上。
他總覺得,母親不愛他,奶媽說,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所以他不確定了,但隨着他年齡增長,他的懷疑更甚,只不過,不能接受罷了。
他從未被愛過,但他也不屑於乞憐誰的愛。
那扇並未對她上鎖的門,很怕她敲久了,就讓她進來了。
06
後來,他果然很懷念神鏡中那段時光。
與其說是他在陪她,不如說是她在陪他。
他收斂心神,又是一退,千萬年的孤獨都過來了,何必誤人誤己?
他無意取這江山,但也不能任人擺佈。
這神鏡之中,是天界管不到的一方天地。
那便盛着這巨大的空虛前行,也不願意為了排遣孤單而草草成了家。
他一直在尋找的戰神遺物四方神鏡,剛好就在她身上。他們一同落入了神鏡中,他卻有點慶幸。
在他很小的時候,是跟隨母親生活的。從小,他隨母親生活在高宅大院中,有僕從環繞,但是,從他記事起,他卻很少看見父親。
珍珠的光華不會被埋沒,人品才華俱佳,愛慕他的女子也有很多,只不過都不是他的屬意。
作為少年的宋玹,也想從父親的眾多兒子中,脫穎而出,得到父親的關注。所以除了本身對自己極高的自我要求外,他萬事都拿出十二分的努力,讀書習武,難捨晝夜,也許就是在這樣一段無人問津的時光中鍛煉了自己隱忍沉穩的心性,他似乎也很擅長與自己相處,與孤單相處。
那清麗的臉,神采動人,仿佛籠着一層清輝,照亮了他她每次見他,總是不吝嗇如花笑靨,好似月亮奔他而來。
這是成長後的宋不遇。
看她笑,看她鬧,看她故作正經,聽她說一些沒有邊際的話,他獨愛她的熱鬧,便不再執意守着自己的孤獨。
但她被扎傷了,他下意識就想去查看
放下,似乎比拿起更難。
雖然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肩頭的責任,但在不耽誤進程的情況下,他會想要時間慢些,就這樣,待在她身邊。
他花了三年,養精蓄銳,其後勢如破竹,兵臨城下,一切唾手可得,但他心中卻沒有太多快意。
他曾走過漫漫黑夜,那其中深邃仿佛沒有盡頭,而她是他的點點螢火,螢火雖微,但在黑暗中便是全部了。
07
宋不遇,又名宋玹,是萬晉國的六皇子,開國之時為父南征北戰,被封為欽王。
懷紀守了天界三萬年,責任盡了,但他呢?一些事,總有人要去做,三界,總有人要去守。若貪戀紅塵,也對不起師父對自己的知遇和栽培。
聽到落承應允會好生安置自己的部下,思量後決定放下一切,隨落承而去。
是金子總不會被埋沒,他早就做好準備,只等一個機會。一次蒼狼國來犯,他主動請纓退敵軍,出奇制勝後,父親果然注意到了他,往後也將更多軍務要事交給他處理,他獨當一面,參與了大大小小諸多戰事,立下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