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張愛英一看因為自己人家婆媳都急得要吵起來了,回過神也趕緊點頭,「我都懂,吳嬸兒你放心,彩妮都跟我多少年的姐妹了,我肯定是知道她的。」
「不過彩妮你也別急,我也不是手鬆假大方,我也是真給這次的事兒弄怕了,你說我們家現在就孤兒寡母的,還有琬姐兒,平時我要出去跑縣城什麼的,家裏就他們兩個小的,也都是體弱的,萬一再遇到個什麼事兒,沒人搭把手可怎麼辦?我知道你們能幫忙,可也不能總指望你們吧?」
「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我之前確實因為狗娃的病心裏着急,脾氣也不好得罪了一些人,這次就是趁機也給大傢伙都賣個好,以後萬一有要人幫忙的時候也好張口不是?總不能事到臨頭了再去臨時抱佛腳吧?就怕不中用啊!」
張愛英算是坦誠,這話也是個心裏話。這次被人放火,還真的是一個契機,讓她能跟村里人把關係稍微緩緩。
說真的,原主在村里那個名聲是真不好,潑辣蠻橫,性子很獨。雖然人活在世上,別人怎麼說其實不那麼重要,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目光。可人畢竟是社會性動物,活在社會中就免不了跟人打交道,21世紀有那麼多宅人,是因為科技發展,衣食住行都幾乎用不着跟人怎麼社交怎麼去打交道,可這時代不行啊。更別說她說的那種情況了,那真的是離不了大家幫忙的。就算有系統,可系統也未必就是萬能的,而且就算不社交,也得活在一個相對善意的氛圍中吧,總游離在外,讓大家對你冷漠,現在她家日子還好過了,不跟周圍人把關係緩和一下,誰知道嫉妒什麼時候就會演化成惡意?
張愛英不想去考驗人性,能抓住這個契機緩和一下關係,軟硬兼施,就算達到目的了。至於捨出一點月餅什麼的,錢財乃身外之物,花了也就花了。
陳彩妮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但吳婆子卻是連連點頭:「對對對,桂花你能想到這些就對了。有些事其實我以前也想提醒,就怕你覺得我這是倚老賣老,現在你能自己想通也是好的。我看你這會事情就辦的不錯,雖然是大方了一點,但是有了這遭,大家對你的印象也就改了。」
都說吃人嘴軟,現在誰還會提張桂花以前怎麼潑辣蠻橫?只會說她有情有義,而且這也確實是實話,大家當時只不過是被衙差喊着才去幫忙的,真要算還不能說是他們的功勞,就這張桂花都捨得送月餅,覺得她手鬆太傻的同時,誰不會念這個好?就這麼說吧,一個有情有義的「傻」人,和一個斤斤計較的精明人,誰都會更樂意和前者往來做朋友的。
總之,雖然吳婆子也覺得這喬二家的有點傻,手太松,有點好東西就隨便拿出去送人了。可聽了人家這話,代入去想想,還真覺得就是這個道理,人其實也不傻,這心裏還是有成算的。
再說就算不好,那也真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去評判啊!他們都是一樣得了好處的外人而已,憑啥還去對人指手畫腳?那不才真成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嗎?
「老大家的你也是,還犟着幹嘛?桂花能想到這些,你該高興才是。以後咱們村里也少了那些說怪話的人,遇到什麼事兒,大家幫幫忙也就過了,不比現在這樣好?你真以為就靠我們一家能給桂花把什麼都幫了?你也就一雙手兩隻眼,能看得過護得住幾個人?我看桂花就想的挺明白的了。」
陳彩妮被自家婆婆這麼一說,反而像是被架起來,心裏其實也慢慢想轉了,就是還有點下不來面子。
「好好,吳嬸兒,那你先回去吧,我跟彩妮還有事兒說,來,琬姐兒,你給月餅包上,給你吳奶奶。」
張愛英看出來,順手就打發走了吳婆子,拉着陳彩妮到一邊坐下,聲音也放軟了許多:「好好好,我知道你是替我心疼,可有時候該花的錢總是要花的對不對?」
「噯,我也明白了,你的確是不容易。咱們女人家活在世上就這麼難。」陳彩妮一下子放鬆下來,也拉住張愛英的手,「其實我剛剛就想明白了,倒是我婆婆在那裏,我就沒好說。我這也是毛病,主要是心疼錢,怕你大手大腳。」
她說着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