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罐子的引信很長。
此刻正閃耀着火花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李辰安將這罐子推了過去,「殿下,其實你做錯了一件事。
」「你既然知道若水有病,為何不將那兩味藥取來直接給我」「如果你直接給了我,如果那兩味藥確實能治……就算只能暫時治若水的病,為了她,我一定會成全了殿下!」寧知行着那越來越短的引信有些緊張。
「這有何區別」「當然有!你主動給我不求回報,我會把這當成是殿下你的友誼!」「可你用這玩意兒來要挾我……莫非你就認為我沒有辦法從那什麼珍寶閣中弄到那兩味藥」「何況你還安排了這麼多的死士,這不是待客之道!」「這就是殿下你的自以為是!」「提醒一下殿下,這引信燃完就會引爆裏面的東西,然後轟的一聲,就像一道驚雷一般,就算你現在飛到天上去也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李辰安雙手一攤,「既然若水命不久已,那麼我死了也沒有關係。
殿下如果死了,那一切可就真成了夢幻泡影!」引信還剩下兩尺。
寧知行愈發有些緊張,因為他不敢賭!他的命當然比李辰安的命更值錢。
當然,除非是父皇認了李辰安這個兒子。
這位皇兄可以稀里糊塗的死去,但自己這個德親王這輩子卻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那火星四濺的引信,問道:.「離開京都,就那麼難麼」「原本不難,但你們這些古人套路太多,不講信譽,沒有武德,所以我思來想去,你們想要我去做的,我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殿下,還剩下一尺!」「我若現在出手,你覺得你能逃得過麼」「來殿下對我的認識還不夠深,我李辰安從不怕死!何況此刻就算死在殿下你的手中,你依舊會下來給我陪葬!」阿木了李辰安的背影,這小子又在說謊!不過這小子膽兒也是真夠大的!現在就算想跑,也都跑不掉了。
王正浩軒臉都白了。
小武也有些緊張。
慕容荷已咬緊了嘴唇。
寧知行死死的盯着那越來越短的引信,他忽然覺得背上的冷汗似乎都流了出來。
就算要殺李辰安,呆會讓那些死士動手也是一樣。
何必用自己的命去賭這東西的威力!就在那引信只有一寸的時候,他快速的伸出了手!李辰安笑了起來。
寧知行一把捏住了引信燃燒的火焰,在最後的那一刻將之掐滅,過了片刻,他才咽了一口唾沫抬眼向李辰安,「現在你拿什麼威脅本王」「殿下你,他們手裏還抱着三個!」寧知行一啞,「如此說來,就沒得談了」李辰安此刻卻站了起來,他沒有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臉上的神色變得很是嚴肅,他認真的說道:「其實我始終都不明白,我就是來京都我的未婚妻,然後再能不能救出被魚龍會抓去水牢的那個姑娘。
」「甚至那個姑娘我可救可不救。
」「至於這寧國會變成什麼模樣,至於誰坐在那上面當皇上……這和我原本沒有半文錢的關係!」「我就想着帶着我的媳婦回廣陵城去守着我那小酒館,我就這麼點理想,你們卻處心積慮的想要我死!」「我特麼招誰惹誰了」「你是二皇子,是德親王!」「我特麼就是廣陵城來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我們八竿子都打不着!」「你、還有姬泰,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們有你們的陽光道不去走,偏偏要和小爺來擠這獨木橋!」李辰安陡然站起,一臉憤怒:「還讓不讓人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非得要小爺我和你們來個你死我活才舒服」「好啊!來啊!」「有什麼招式放馬過來,小爺我通通接着!」「要干咱就干大一點!」他怒氣沖沖轉身,兩步來到了王正浩軒面前,將王正浩軒抱着的那個罐子給取了過來。
他又點燃了火摺子,又點燃了這罈子的引信。
「你們對我一無所知!」「你恐怕還在懷疑這東西的威力!」「一個個都自以為是!」「小爺我就讓你這玩意究竟有多厲害!」就在所有人震驚的視線中,他一傢伙將這罈子丟入了德親王府裏面!寧知行已驚呆了。
他忽然說了一句:「那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如何」李辰安冷冷一笑,「晚了!」「你還有姬泰想要小爺的命……」他一腳踩在了桌几上,居高臨下死死的盯着寧知行,「小爺我的命很硬!」「不信,那就騎驢唱本,走着瞧!」他的話音剛落,德親王府里突然傳來「轟……!」的一聲震天巨響。
一片耀眼的火光閃亮,一股濃濃的煙霧升騰。
裏面傳來了陣陣驚呼聲和嚎叫聲,那堵堅固高大的圍牆,此刻也轟然倒地,他的那一百零八個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