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願讓趙二公子去,也不願意讓他前往宴王府。蕭玄睿很是忌憚他!楚瀛的眼底掠過幾分暗芒。趙家的大公子趙慶懷沒了,趙六公子趙奎也早就死了。趙家就這麼六個子孫,如今已然死了兩個。這兩個趙家公子,還皆都因為蕭玄睿而死。楚瀛嗤然一笑,他就不信,右丞相趙崇,對蕭玄睿不會心懷一絲怨恨?據他所知,趙家的這位二公子,名叫趙炎,大約是二十四歲。因為他是庶子,即使再優秀,他還是一直被趙慶懷這個嫡長子壓着,所以趙炎在趙家,一直都不太得重視。如今趙慶懷這個嫡長子沒了,趙炎似乎有了繼承趙家基業的曙光。就是不知道,其他的三位趙家公子,甘不甘心屈居於趙炎這個身份卑微的庶子之下了。如果讓其他三個人知曉,趙炎早在不知不覺中,得了睿王的看重,不知道他們會如何想呢?楚瀛想着,輕輕挑眉,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磨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因為是蕭玄睿的命令,而且在眾目睽睽下發佈的,所以楚瀛不敢不從。他當即便讓人,將這個消息,送往趙家。不同的是,他讓人送消息時,做了一些手腳。最後,去到宴王府的,到底是不是趙炎,還未可知。楚瀛眼底掠過幾分晦暗,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沒人能從他手裏奪走。宴王手中握着的北地兵符,他也想要……——蕭廷宴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佯裝昏迷。距離雲鸞離開王府,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照着這個時間點,關於他病重的事情,應該已經傳遍整個南儲。蕭廷宴躺在那裏,默默地計算着時間。銘月郡主跪在廳堂,她眼底滿是忐忑。她不安地抬頭,看向內室的方向。自從到了這裏,宴哥哥就沒對她說一句話,不管是生氣的,還是失望的,他都一直在沉默。他越這樣沉默,她越覺得心慌意亂。她不知道,該如何向宴哥哥解釋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咬着唇瓣,哽咽着聲音,鼓足勇氣,終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宴哥哥……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你是不是非常生氣?」
「我真的不想背叛你的……我也不想對你下什麼媚藥的。這一切,都是楚瀛逼我的……從我入京都的第一天,他就讓人給我下了毒。這個毒,便連路神醫都無法診斷出來。我是真的害怕,自己會死……」「楚瀛說,對你下媚藥,並不會傷及你的性命,所以我才聽了他的吩咐辦事。我是真的沒想要害你……宴哥哥,你應該清楚,你對我的重要性。我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會害你死的。」
蕭廷宴緩緩地睜開眼睛,從床上慢慢地坐起身來。他冷冷地看向內室外面的銘月郡主。他嘲弄笑了聲:「所以,你就對秦嬤嬤下毒,想要將她給害死,從而嫁禍到雲鸞身上是嗎?」
「你以為這樣做,就能讓本王和雲鸞的關係,徹底的降至冰點,就能讓我們兩個解除婚約了嗎?銘月,本王,從不知道,你竟然如此愚蠢……」銘月郡主的眼眶通紅,晶瑩的淚珠,一滴滴從眼角滑落。她哭着搖頭:「宴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將功補過吧……只要你能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就算讓我豁出這條命去,我都在所不惜。宴哥哥,你就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饒了我這一次吧……」蕭廷宴的眼底,掠過幾分冷意。「銘月,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現在的你,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他懶得與她繼續浪費口舌,直截了當地吩咐。「接下來該做什麼,你應該明白。倘若讓旁人,看出一絲端倪,銘月你別怪本王,不顧念我們這些年的情誼……本王也不會再因為你父親而心軟。」
銘月郡主嗚咽哭着,連忙點頭。「宴哥哥,你放心,只要你能原諒我這一次,你即使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辭。」
「無所謂原諒不原諒,我們之間,總歸是回不到從前了。辦完這件事,本王會派人,將你送回北地。從此以後,你我不必再見……」蕭廷宴重新躺到了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再不回應銘月半分。銘月郡主整個人,幾乎呆愣在那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內室,躺在床榻上的蕭廷宴。她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宴哥哥說什麼?他說,從此以後,再不會與她再見。他的意思是,雖然饒了她一條命,卻不再讓她,留在他的身邊了嗎?不,不行。不讓她見宴哥哥,就像是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