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過震驚,江羨魚坐在地上半晌才緩過神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
自從他將小黑買回來,還沒見對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難道是知道要回家了,所以情緒起伏比較大?
江羨魚想不明白小黑的心思,卻也沒因此跟對方生氣。他去叫來了兩個護院,着人守着金魚池,以免小黑遭到襲擊。安排好一切之後,他才去沖了個澡,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了下來。
不久後,榮琰身邊的小廝來了一趟梅園,給他送來了幾張符紙和一把匕首,說是讓他防身。
「榮琰還說什麼了?王爺的魚到底是怎麼回事?」江羨魚問。
「我們公子壓根沒能進去王府,不過盧公子說肯定是妖孽作怪,便拉着我家公子去求了幾張符。」那傳話的小廝道:「我家公子還說,讓你睡覺的時候把符紙貼在門上,這樣妖孽就傷不得你了。」
江羨魚賞了他一些銀子,這才打發他離開。
眼看這會兒天色還不算太晚,江羨魚實在擔心,便叫了兩個小廝同行,又去了一趟王府。王府的門房認得他,親自引着人去見了寧老王爺。
「小魚呀」寧老王爺一看到江羨魚,便苦着臉道:「老夫的魚死得好慘啊!」
江羨魚忙走上前攙住對方道:「王爺仔細身子。」
「本王身子好着呢。」老王爺面上表情一斂,拉着江羨魚道:「大理寺的仵作還在後院驗屍呢,本王帶你去瞧瞧熱鬧。」
江羨魚一愣,暗道老王爺自家的魚死了,這還能有心思瞧熱鬧?但他來不及多想,已經被寧老王爺拉着去了後院。
池邊圍了好些士兵,一旁的開闊處擺着兩塊木板,上頭鋪了白布,白布上擺着兩句大錦鯉的屍體。這錦鯉的屍體並不像盧承勛說的那麼誇張,身上也不是只剩了魚刺,遠遠看去魚肉、魚鱗都還在。
江羨魚趁機看了一眼池塘,見裏頭飄了好些金魚的屍體。
「如何了?」老王爺問道。
「回王爺,這兩條錦鯉的魚腹都被剖開了,腹中內臟皆被啃食殆盡。從傷口的形狀來看,不像是利器所致,倒像是被利爪之類的東西勾破,而後生生撕開的口子。」那負責查驗錦鯉屍體的仵作朝旁邊閃了閃身體,示意寧老王爺去看那錦鯉的傷口:「這腹中還有啃咬的痕跡。」
江羨魚趁機湊過去看了一眼,被那傷口嚇了一跳。他幼時曾去過馴獸場,看到過猛獸撕咬獵物的場景。因為獵物腹部柔軟易下口,所以很多猛獸在食用獵物時,都喜歡先從肚子吃起。
不知為何,如今擺在木板上的錦鯉屍體,腹中空空,令江羨魚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猛獸的所為。可京城守備森嚴,寧王府的護衛更是陛下從羽林衛挑選的,怎麼可能任由野獸跑進來?
「會是什麼東西呢?」老王爺問。
「這兩隻錦鯉的個頭都不小,就算是讓羽林衛的弟兄進去活捉,只怕也得費些功夫。此物能悄無聲息地把兩隻錦鯉都掏空了,還絲毫未驚動巡夜的守衛,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一旁巡防營的管事開口道:「況且,行兇之物能入水襲擊,說明水性也極好。」
他話音一落,江羨魚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慢慢轉頭看向了池中。
「那東西,不會還在水裏吧?」老王爺湊到江羨魚耳邊道。
江羨魚嚇了一跳,忙躲到了遠離池邊的位置,這才發覺老王爺在逗他。
這池中早已被巡防營的人和王府的護衛翻了好幾遍,哪可能還藏着東西?
「膽子這么小,還想去南海?」老王爺朝江羨魚揶揄道。
「王爺怎知此事?」江羨魚一臉驚訝。
「你小子有什麼心思,還想瞞得過我?」寧老王爺帶着江羨魚回了前廳,命人上了茶點。江羨魚原本還擔心他會為兩隻慘死的錦鯉難過,如今見他還有心思取笑自己,便放心了。
「王爺,那錦鯉究竟是被什麼東西掏空的?」江羨魚壓低了聲音道:「不會真是妖物吧?」
「你可知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