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林晚意也感覺侍衛越來越多了。
她在傍晚一起用膳的時候,忍不住對宴辭說道:「你這樣嚴防死守的,都不給他機會,他怎麼來找我袒露心聲?」
雖然十分厭惡沈愈白這人,但不得不說,這人如今對林晚意宴辭他們來說,十分重要。
畢竟全天下,也不會有人這樣喪盡天良,去犧牲別人的壽數,來實現自己的重生。
也沒有哪個人,會像沈愈白這樣,能夠哄騙其他人,犧牲壽命給自己。
宴辭輕嘆一口氣,自己破解三世損壽之法關鍵,竟然在那個混蛋身上,多多少少有點不爽。
宴辭:「可是如今你懷着孕,我擔心他會傷害到你。」
林晚意:「他沒那麼傻,他如今還做着美夢,以為小珩是他的孩子。你不是也說,隴西國跟大周的仗,最晚年底之前,一定會打起來了,所以也不能繼續耽擱了。」
如今已經是盛夏,也就是說,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到半年了。
宴辭捏着林晚意的小手,臉上的神情懨懨的。
「慕容文鐸哄騙鄭溪染偷了我舅父的假虎符,看樣子,他們不會等到年底發兵,定然會提前。」
林晚意點了點頭,「所以,咱們得給他創造機會。」
宴辭知道各種緣由,但還是太擔心自家皇后了,忍不住道:「那明面上,撤下一些人,暗地裏再多派一些人來保護你。」
「嗯。」林晚意知道他太擔心自己,但這個險,只能冒了,她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去了尼姑庵的鄭溪染。
「我總是感覺,那個女人不會因此安分守己。」
「嗯,已經讓人盯着她了。」
此時被送回到了尼姑庵中的鄭溪染,因為剛小產,所以整個人十分憔悴。
路過的僧尼多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低聲竊竊私語。
「也不知道這位施主,成天折騰什麼。來來回回的,好好地過日子不成麼?」
「噓,這位施主,可是一個心氣高的。」
「心氣高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送了回來,帶髮修行。」
鄭溪染躺在屋子裏,聽到後十分憤怒,直接把茶盞砸向了窗戶,咚的一聲,外邊的竊竊私語才停了下來。
她捂着臉哭。
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霉?
她只是想要嫁個權貴,過個好日子,怎麼就那麼難?
關鍵時刻,母親放棄了她,就連二殿下也放棄了她不對,二殿下並沒有放棄她!
鄭溪染垂死驚坐起,她連忙去打開了包袱,其中有一封信,是之前慕容文鐸給她的。
那天她在腹痛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着寸縷地在二殿下懷中,床榻上都是血。
原來二殿下喝醉了,倆人行了雲雨之事。
她本來就沒坐穩胎,所以就這樣,孩子沒了。
當時穆廣宇問她是要嫁給慕容文鐸,還是回尼姑庵,當時的鄭溪染自然是想要趁勢跟了慕容文鐸。
哪怕只是被他收作妾也行,等以後回了隴西國,再封妃也不遲。
可慕容文鐸卻給了她一封信,讓她去尼姑庵,替他誦經祈福,並且用血寫下虔誠的經文。
當時慕容文鐸告訴她,如今你跟着我,更是不安全,還不如為我在尼姑庵中祈福。
等以後回了隴西國,他登基後,封他做貴妃。
其實這個貴妃之位,鄭溪染是不滿意的,她為二殿下付出了這麼多,怎麼只能做個貴妃呢?
她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但當時她並沒有傻的去直接跟慕容文鐸要後位,因為鄭溪染知道,歷年來的皇后,肯定都要有很強大的娘家背景。
倘若,能夠說動穆廣宇到時候投靠慕容文鐸,那麼她做皇后就指日可待!
但是在那之前,得等她母親生下兒子,也就是穆廣宇鎮國公府的繼承人再說。
所以,鄭溪染聽了慕容文鐸的話,回到了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