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府邸。
沈意柔躺在榻上,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底帶着淡淡的青影,神情懨懨。
昔日沈家最尊貴的嫡長女,如今卻落魄到了這個境地。
她的病古古怪怪,太醫來了也束手無策,只能夠用一些補藥,但身子卻一日比一日差了。
沈意柔哪裏不知道,沈府倒台後,七皇子可能就要放棄自己了。
她跟沈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當年,她能夠對母族多一些關注,怕是也不會淪落到了今日。
只是,沈意柔並不服輸。
她聽聞庶妹沈靜柔在那商賈之家,竟然已經開始跟着學着掌管鋪子了,出入也有侍女丫環簇擁着,好不風光,心中鬱悶不已。
明明不過是庶女,還能夠過得這樣逍遙自在,她這個沈府的嫡長女,又怎麼會差?
沈意柔並不甘心!
在聽聞那固倫郡主林晚意,竟然有了愈白的遺腹子後,沈意柔就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特意以身子病弱為理由,差遣人去請固倫郡主上門來診治。
之前那林晚意,也沒少上門給一些世家貴族的女眷看病。
雖然林晚意也對外宣稱過,說不會給沈家人看病,可自己畢竟是七皇子妃啊!
結果
「馮媽媽,你說什麼,那林晚意竟然不肯來?」
「是啊,回主子,固倫郡主連見都沒見奴婢,她就讓下人將奴婢打了出去!她實在是太囂張了,根本沒有把您放在眼裏啊!」
馮媽媽被茯苓等人丟出慕晚堂,懷恨在心,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各種竭盡所能地說林晚意主僕們的壞話。
沈意柔一聽,果然氣急了,她用力地咳了起來,臉上因為劇烈咳嗽,反而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她啞聲道:「那林晚意越是不敢來見我,就越證明,她腹中的孩子是愈白的!她不想跟沈家有瓜葛,才對我避而不見!可真狼心狗肺,自己成了郡主,就立刻把沈家一腳踢開了,可憐我弟弟愈白,那樣慘死!」
「可是主子,據說那林晚意的身孕,是五個月左右,但她五個月前,早就跟世子和離了,這」
「能是什麼?孩子又不可能是宴辭的。肯定是林晚意對愈白余情未了,偷偷地去纏着愈白,有了首尾!不管如何,既然她腹中的孩子是愈白的,那麼我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孩子!」
沈意柔自然不甘心,將七皇子正妃的位置讓出來。
畢竟,等以後七皇子榮登大寶,她沈意柔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沈意柔明明虛弱無比,但眼底卻露出了一抹惡毒的光芒來。
「馬上就要到來的中秋宮宴,就是最好的機會!」
同樣也在等着這個機會的,正是杜寧燕。
雖然如今她名聲不好,但到底是杜家嫡女,自然也有機會進入皇宮,參加中秋宮宴。
榻上窗紗搖曳,兩個人身影交疊,各種糾纏。
杜寧燕將身上的夫君江妄,想像成了沈愈白的模樣,她的指甲抓破了江妄的後背。
她緊閉着眼,心中暗暗地想着。
我已經沒有機會生下愈白的孩子了。
那麼你林晚意,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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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這一日,一大早,都督府就十分繁忙起來,林晚意讓羅清媽媽,給整個都督府上下都分了月餅,還有桂花酒。
她今日要進宮,怕是要晚點回來了。
當然,估計有許多人,等着她回不來。
茯苓跟銀翹一起幫林晚意更衣上妝,茯苓低聲道:「主子,那七皇子妃果然沒安好心,她堅定地認為您腹中的孩子,是那沈愈白的,她指望着利用這個孩子,重新穩固七皇子妃的位置。今日宮宴,她肯定會來糾纏您。」
「她來糾纏,抑或也可以做我的擋箭牌。」林晚意哪裏不知道,今日這場中秋宮宴,就是一場鴻門宴。
不過,有人把